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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共罪无赦

(一)

摇篮晃呀晃,灰烬落脸上

氰化物结晶亮晶晶,是灰还是糖

共罪无赦的炉膛,睁眼是煤渣

妈妈笑呀笑,黑雪籁簌飘

烧完木偶的街道,轮到你了.......

摇篮晃呀晃,妈妈在烧谁

晚安曲播着审讯录像带,

睡吧,043号证物宝宝

编号结案就不疼了...

烬途好烫,好烫......

唱完才能醒......

--熵的日记

(二)

谭亦桅--不,现在她叫林亦栀了--后背紧贴在冰冷的仓库铁皮墙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灰尘的粗粝感。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撞得肋骨生疼。几小时前,她还是一个试图打入“黑市器官网络"核心的卧底,一个被精心塑造出来急于出手珍贵"货物"的亡命医生。现在,身份暴露的警报像无形的电流扫过整码头,脚步声杂乱沉重,如同猎人的爪子在水泥地上刮掠,由远及近,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汗水滑进眼角,刺得生疼,她却不敢抬手去擦。指尖死死抠着粗糙的墙面,指甲盖边缘传来一阵钝痛。失败。这两个字像浸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她紧绷的神经。三个月,整整三个月的潜伏,无数个在黑暗中睁眼到天明的夜晚,无数次与深渊擦身而过的试探......就在快要触碰到核心线索的瞬间功亏一溃。暴露来得毫无征兆,又猛烈得如同海啸。

脚步声更近了,伴随着粗嘎的,带着口音的呼喝,手电筒的光柱像狂乱的刀锋,劈开浓重的黑暗,几次险险地从她藏身的角落边扫过。林亦杭屏住呼吸,将身体缩进更深的阴影里,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带来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

就在一束光柱几乎要定格在她脸上的刹那,仓库深处猛地传来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如同平地惊雷!

"呕当--!"

紧接着是几声变调的惊呼和怒骂,手电光柱瞬间被吸引过去,脚步声也急促地朝着骚乱的方向奔去。亦栀的心脏儿乎停跳了一拍,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她像一道贴在地面的影子,猛地从藏身处蹿出,冲向不远处一个堆满废油桶的豁门,冰冷的铁桶边缘掠过手臂,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她不管不顾地挤了进去。

码头水冷的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瞬间灌满了她的肺叶,她踉跄着冲下湿滑的堤岸,脚下是深不见底,翻涌着黑色浪涛的大海。身后的仓库方向,人声鼎沸,夹杂着枪械上膛的金属脆响,追兵来了。

没有退路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眼前发黑,咸涩的海水疯狂地灌入口鼻,窒息感如同铁钳扼在了喉咙。混乱中,她似乎听到了岸上传来几声模糊的枪响,子弹噗噗地钻进附近的水里。

她难道要死在这里?死在这个肮脏的码头,死在任务失败的耻辱里?在这个....她亲手选择的"林姓之下?

天空逐渐明朗,她知道自己来到了天堂……

(三)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让人感到窒息,四周白花花得一片。

林亦桅猛得睁开眼,白光照得她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四周“滴滴”的仪器发出的声音。"医院?"大脑一片空白,林亦桅摇了摇头,四周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还好还好,竟然没死。”

林小桅下意识地伸手去拿一旁的手机(在队里养成的习惯),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要是平时,她一下便可知道那是女人的手;可大脑宕机的林亦桅愣住了,慢慢地转头,慢慢的抬起下巴。一张在阳光阴影下的脸浮现在眼前……

是个女人,生得过分得好看,五官精致中透出点英气,卡其色的大衣,配上讲究的长裤和羊毛衫,棕色的围巾缠绕在白皙的脖颈上,乌黑的长发披散,金属镜框衬得她的脸更加精致。但那双眼睛,冷得吓死人。

不知为何,林亦栀的内心有些慌张。

气场太强悍了。

林亦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谁?"说罢,她便想翻身跳起。

一阵剧痛袭来,腹部的伤口渗出乌红的血液,白色的纱布被渐渐浸染。

女人走了过来,眼神很冷。"别动。"两个字生硬地从她嘴里蹦出来。她一只手将林亦栀的双手按在床上,用膝盖顶着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去解开缠绕的绷带。

林亦桅想挣脱脱,可她惊恐地发现,这个人力气大得惊人,她竟无法动弹分毫。一阵剧痛,林亦栀整个人痛得弓起身来。

"滚开!"林亦栀用尽全力大喊,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了脸上,有些凌乱,但更衬出她的脸型。

女人放下解到一半的纱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眼神中略带些挑逗的意味。

“潭警官,哦不,应该叫你林警官了。就帮你换个药,你何必反应这么大?”

"你到底是谁?"林亦栀强压心中想骂人的欲望,"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林警官,您跳海把脑子跳坏了吗?病床上不是写着您的大名吗?"

朴亦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脑子真进水了?

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林亦栀,隶属于上京市公局秘密组织‘天演’,从两年前便潜伏在暗网,密秘调查跨国器官走私案件。”

林亦栀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眼中的挑衅让林亦栀恨不得一枪毙了她。这可是A级的加密档案啊,连局长都无权查看,她是怎么知道的?林亦栀背后全是冷汗,她不禁打个哆嗦。

女人轻笑:"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么多么。"

"什么?"

"再送你一个消息。"她明媚地笑着:"暗网上悬赏你,3亿美金。"

他们要杀的是那个医生,又不是我林亦桅。

眼前这个疯批美女的每一个字都很轻巧,但林亦栀却一步步被逼到防线边缘。

"你到底是谁?"她只感到全身无力,再一次问道。

女人走到她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中满足挑衅。"怎么想知道啊,我叫姜黎,或许你没听过,但,"她顿了顿,俯下身子,柔软的嘴唇贴在朴亦栀的耳朵旁,"道上的人都叫我,‘渡鸦’。"

四周一片死寂。

渡鸦!全球顶级黑客,曾经还让某国发出了全球通缉令,不计后果,不论手段,最后却连她是谁也没有查明.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她蹲了2年的目标,她豁出性命都没有近身的"渡鸦”,竟然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20出头的女孩子!竟然会主动站在自己面前!

"姜总,听您这么说,我还挺值钱的?"

"是啊,潭家的千金,潭老爷子自然会好照照顾你。”

"什么意思?"

"你以为这次的暴露只是巧合?守夜者的心鉴者不应该如此不谨慎吧?"

林亦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有愤怒,震惊和绝望。

“……”

良久地沉默.

"你不走吗?一会其他人进来了,你就跑不掉了。”

"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至于其他人,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姜黎轻笑一声:“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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