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尘封已久的安全屋
那扇长久未有人打开过的门被来人推开,止不住流血的右腹、深埋了许多污垢的金发,力竭的他勉强关上了门便踉跄着跌坐在地。
温和而宁静的夜对他来说太过空寂,疲软的四肢,难有人理解的痛苦,降谷零.....不,安室透呵呵了两声,算是自嘲
“波本”
似乎听到了某个混蛋的声音。安室透有点不确信地抬眼。
“唉.....”沉重而平稳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温暖的宽厚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这是一个怀抱。
但男人在狼狈无比的时候被自己定下的命中死敌拥抱,这似乎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察觉到他的意图,赤井秀一无奈的笑了笑“保护日本的英雄警官先生,今晚能否接受热心市民的协助呢?”
“呵,什么时候FBI也算日本市民了?”安室透扯住了赤井秀一的头发,期间右腹的疼痛令他忍不住轻轻的嘶了一声,“你这混蛋,还要这样抱着多久?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就给我包扎胸口啊喂。”
“是是”
…………
绷带的布料与肌肉摩擦的声音填满了这个寂静的夜。两个孤独的人,用这种最近似于拥抱的方式接近那个没有理由原谅的人。接近那个内心对他绝对是封闭的人。
“FBI,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不小心路过了任务现场,看到了某位要强的警察先生受了伤,觉得以这位先生的脾气,在这种情况下去找医生近乎是不可能的。”
“ 于是就跟过来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正对着光的他其实并不能看得太清楚赤井秀一那双深邃而又纯粹的绿色眼睛,但无端的,他就是觉得那双眼睛透亮而又吸引人极了。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跃动着,他听见那人说
“于是我就跟过来了。”
数年潜伏的卧底经验再疯狂地警告着他,尖锐的如一柄剑一般刺痛着他。本能让他偏开了头。本能让他说出了刺人的话语。本能让他不受控制的加那个人越推越远。
“送死一般,真是愚蠢啊。”
…………
赤井秀一扯着绷带的手忍不住重了一点,然后又猛得放松下来,停下的动作让一切又都静了下来。
沉默成了二人之间的屏障。
“是正确的。”赤井秀一试着打破二人之间的屏障,即使不能再近,他也不希望,这深如鸿沟的在岁月的侵蚀下,愈发难以跨越的距离再一次扩大。
“救我是正确的?”降谷零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遍,被人关心感觉像是一只及其残酷的大手在用力的捏紧着他的心,他很难不想到那些或是有罪的,或是无罪的但结局都是生命性命终结于他手中的人。
救他是错误的。
这是安室透无比确信的。
他是行走在拯救和卧底这条道路上的空洞的幽灵 ,无论到最后他是成功还是失败是死亡还是存活。他并不在乎,他只是为了这条路而活着,能不能成功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
黑暗之中似乎那个人再一次的抱紧了他。
他听见他说
“救你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