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目标!目标正在向西南角仓库移动!”
“注意,后面还有两个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狙击组,准备!”
“机动组,跟我来!”
江停一把抓起对讲机,声音陡然拔高“所有人听着,目标已经发现,现在开始收网,一队,北门封堵,二队,东门封堵,三队,西门封堵,狙击组,掩护,机动组,跟我冲,一个都不能跑掉!”
“是!”
江停的声音通过步话机,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警员的耳朵里
他带着机动组的队员们,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直插“老鼠”可能逃窜的路线,南厂区一片狼藉,破旧的机器设备东倒西歪,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杂物,江停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迅速判断着“老鼠”的动向
“老鼠”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带着两个手下,拼命地向着仓库方向逃窜,仓库的围墙看起来有些低矮,但周围布满了尖锐的铁丝网,想要翻过去并不容易
江停一边跑,一边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狙击组,目标‘老鼠’,可以开火!”
“明白!”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空,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老鼠”身边的两名手下
两人应声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鼠”吓得魂飞魄散,丢下两名手下,像疯了一样,朝着东边较高的围墙冲去
江停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才一酒瓶敲在‘老鼠’头上,叫人脚步发虚,又追了两三公里左右,“老鼠”翻上了围墙,正准备跳下去,围墙的另一边,是一片黑漆漆的空地,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停下!别追了!!我叫你停下!!”江停大喊一声,这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
就在愣头青跳下去的瞬间,他看到了下面的情况,顿时瞳孔一缩——下面不是空地,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化粪池!
“老鼠”显然也没料到,他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掉了下去
愣头青也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稳住身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也跟着掉了下去
“噗通!”
一声巨响,愣头青和“老鼠”一起掉进了散发着恶臭的粪池里,那股刺鼻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熏得严峫几乎窒息
他挣扎着浮出水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污秽浸透,整个人都快要吐出来了
“老鼠”也在粪池里扑腾着,试图爬上来,但粪池太滑,他根本爬不上去
严峫顾不上恶心,他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老鼠”的胳膊,用力将他拖向池边,几个赶来的警员也赶紧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将“老鼠”从粪池里拖了出来
严峫也被人拉了上来,他浑身湿透,污秽不堪,狼狈得像一只落汤鸡,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让人给“老是”戴上手铐,并进行搜查
“老鼠”被制服了,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
但严峫的心情却并不轻松,他看着自己这副样子,再看看周围警员们憋笑的表情,脸上有些挂不住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岳广平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对面的江停
“所以,江大指挥官,”岳广平放下枸杞茶“你承认赌输了?”
“承认”江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挫败感
“哦?”岳局拖了拖椅子,身体微微前倾“那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你得接受处罚了”
江停的瞳孔微缩,他当然记得那个赌约
“岳局,那只是个玩笑”江停试图挽回,尽管他知道希望渺茫
“玩笑?”岳局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你忘了你说什么来着?你说‘岳局,要是这次任务出现任何纰漏,哪怕是一丁点,就换lD的’”
江停的脸更黑了,用‘婷婷’做用户名,他的脸往哪儿放啊——”
“岳局,这太过分了”江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那个新人完全不听指挥!”
“所以你就赌输了。”岳局不为所动,“而且,江停,你也说了,他‘差点’把人犯砸死,说明最终任务还是完成了,不是吗?只是过程有点……嗯,刺激。”
江停还想争辩,但看着岳局那副“你无理可辩”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好”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接受处罚”
岳局满意地点点头,打开电脑,调出内部论坛的管理后台,江停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那个他用了好几年的lD被删除,然后,一个粉嫩嫩、甜腻腻的名字“婷婷”出现在他的账号下
“好了,江停同志”岳局合上电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种“看你能怎么办”的得意“从今天起,你就叫‘婷婷’了。记得去技术科改一下你的内部通讯录信息”
江停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岳广平办公室
车灯劈开乱坟地的夜色,在青灰石碑上投下惨白的光斑,严峫掐灭烟头,烟蒂坠入泥里溅起几点火星,三更天的冷风卷着腐土气息灌进鼻腔,他咒骂着拍方向盘,警车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喉咙,引擎里发出垂死挣扎的呜咽
车毁了,秦川心理本就不痛快,旁边那个姓严的小子,身上的味儿简直罄竹难书,混杂着烟油子、汗馊,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馊味儿,熏得秦川直犯恶心,逼得他只能一个劲地往座位底下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离那味儿远点
秦川瞅了一眼,那姓严的居然还有闲心!一边慢悠悠地抽着烟,火星子明明灭灭,像鬼火似的;一边还把手机屏幕怼在脸上,不知道在上网瞎看什么
秦川心里直骂娘:妈的,都这鬼地方、这鬼样子了,他还有心思玩手机?真是……没救了!
严峫摸出第二根烟,火光映得他眼尾的褶皱格外清晰,这荒郊野岭的破地方,连只耗子都见不着,偏生整出这么个鬼地方
烟头忽明忽暗间,他瞥见副驾驶空荡荡的,后颈窜起股寒意,严峫猛地回头——秦川蜷在后座角落,警服领口蹭着泥,正死死抠着安全带扣
严峫自己也打了个寒颤,那些鬼火飘得近了些,坟包上爬满青苔,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他摸枪的手顿了顿,枪套里那把92式突然变得滚烫
手机屏幕蓝光惊散了车窗上的雾气
严峫翻出公安内网论坛,手指在"求助"键上悬了半晌,帖子刚发出去三分钟,就跳出来个蓝底头像的回复
婷婷前辈:鬼怕正气,用见过血的枪朝天鸣一枪
严峫盯着"见过血"三个字,喉结动了动,他摸出枪,金属外壳贴着掌心渗出冷汗,朝天鸣枪?
严峫扳机扣到一半又松开,咬着牙把枪举过头顶,扳机扣动时,子弹飞出去,枪声震得耳膜生疼,鬼火应声炸开,化作青烟消散在夜色里,严峫瘫在座椅上喘气,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论坛消息突然叮咚作响,新帖写着
婷婷前辈:警灯亮着的时候鬼不敢近身,下次记得开双闪"
配图是朵沾着露水的白蔷薇
严峫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屏幕那头的人该是穿着警服伏案,马尾辫梢沾着晨光,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带着体温的句子
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捧着保温杯的江停吹了一下热水,希望那个愣头青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艹!真是服了,改天问问秦川认不认识,这货要能找到女朋友真是老天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