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配乐:《old doll》
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道浓烈,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滴答滴答的声音是那不可多得的心跳声。
这是她昏迷的第373天,弗洛伊德敢肯定她不会再醒来了,自从那次爆炸事件的发生,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喀沙总在尽可能的掩盖真相,哪怕背后牵扯到了一整个爆炸案的犯罪团体。她与那群人见总有着特殊的联系,就像现实不是小说,一切也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欧洲的一系列会议让她东奔西走,这确实是一种自由,她从始至终都在思索着要怎么寻找自由,年少时从未离开过郊区的女孩现在已经独当一面成为引领世界的强者。
多么戏剧性的故事。
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躺在实验室中只能够吸食流失的女人,除了悲悯还有一丝复杂的心虚。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评价为爱的表现,这无疑是宣传最大的成功。
相较于亲人的死去,弗洛伊德更在意的是权力和公众形象,她必须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
“我非常忧伤,我的母亲死在了竞选的前夕。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的生命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当弗洛伊德客套的抹掉眼角的泪水的时候,她却说出这样的话语。记者们显然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孤苦伶仃、依靠自己打拼的孤女。
却也总有几个热衷于刨根问底的家伙在她上了车后追问她。
“我记得您说过,您的母亲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她试图把你一辈子……”他们还没有说完,往往就会被她摇上车窗,扬长而去。
她确实如此,弗洛伊德在内心中喃喃自语,她的眸色暗了暗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是一切都顺遂的时候她却莫名的惶恐与悲伤。
她会同她的母亲说说话,比如坐在病床前看着那个面容扭曲的女人,同她讲些童话,她会勾唇闭上眼,仰头,就像是在祷告,祷告自己离开了一种桎梏。
“妈妈……你知道吗?我要去一趟巴黎。”她佯装温柔的夹起嗓子,对沉睡中的人说着,“你会喜欢那里的,优雅的姑娘,帅气的少年,埃菲尔铁塔。”她就像是沉醉在什么美梦中了一样,趴在枕头边。
无人回应却是她此刻觉得最好的应答。
“您试图阻止我吗?”她又一次开口,还是无人回应。
深黑色的眼眸吞没了一切,就像是陷入了泥潭,她就像剧毒的糖果,品尝或私藏都会惹下麻烦。
巴黎与能源大亨的会议显然伤到了初出茅庐的弗洛伊德,她并不是个不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人,相反,她很容易调节自己的情绪。她保留了曾经的习惯,相比于她的母亲,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多人都说家庭是我的第一个小型政治团体。我想这是真的。”弗洛伊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她的微笑恰到好处,终止了人们对她那神秘而病态的家庭生活的妄想。
玫瑰花的花瓣掉落,暴风雨几乎要让花园里的花朵丧失生命,过多的水腐烂了他们的根系,弗洛伊德必须要抽出一段时间去应对杂乱无章的花园。
她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拒绝合作的邀请函,第二个消息是JGECO43C的研究结果,第三个消息是个中立的消息。
可怜的弗洛伊德夫人死了,死在了暴风雨的夜晚。
她恰好将枯萎的玫瑰花拿起,走到门前,亦或是仅剩的亲情道德在谴责她,又或者是阴郁的大厅快要了她的命。满身泥泞却依旧保持优雅的弗洛伊德此时却无法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她感到痛苦与不甘,她的倔强不允许她的失败,她的掌控力试图让她拥有一切,哪怕是时间。
她走过去,踩得地板嘎啦作响,蹲下身,就像个婴儿一样观察着她的母亲,她的眼泪在昏暗的空间中却像是流下了血水。
靠在青灰色的臂弯里,她企图获得最后一点儿的温暖,她想念那一种病态的爱,她不爱那位夫人,她只是不愿意直面死亡。那细长的睫毛却显示出了些许的荒诞与诡谲,寒冷的空气里包含的是她的心,暴风雨如此的热烈,她寻求着避风港,哪怕那曾经将她扎伤地千疮百孔。
她微微张开眼眸,寻觅着单薄的依靠。
“Mama.....Brakuje mi Cie.”
阳光透过窗子,在次日清晨又照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