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

建议配乐：《One Time》

当其他几个孩子陆陆续续在十字路口被香奈的软磨硬泡打发走了之后，只留下灰原哀和她站在路灯下。

夜晚是多么宁静，高层公寓的楼下，她刷开了门锁，回过头看着茶色头发的小姑娘。

“要上来坐坐吗？喝一杯咖啡？”她挑眉问道，对方的灵魂已经算是成年人了，她也就不再多做像小孩子一样的哄骗。茶色女孩抬眸，似乎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这样做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或许是为了威胁？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她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错觉，就像香奈会立刻杀了她一样，其实伯德心里从来没有出想过这种特别的想法。推开门，发出嘎吱一声，随后上了电梯。

她不常来日本，这间公寓还是问玛利亚原先在日本的朋友借的。那位先生恰好要去一趟新加坡，因此就留下了房间。反正只是个办公的居所，也无需在意什么环境问题了。

“进来吧，灰原小姐。”她将钥匙警觉地插在朝房间内的锁孔上，又转了几圈，好保证外面的人无法通过备用钥匙打开它。

“您在威胁我吗？”开篇点题，灰原哀站在那里，她理应感到恐惧，却被那种特殊的感觉所安抚，在内心的深处她总觉得对方不会伤害她。没有原因，只是直觉。

“或许我应该直接挑明，雪莉，你的组织代号。”她毫不客气的说道，“另外，APTX-4869看来是成功了。”她在等待一个契机，等面前这个尚未老谋深算的姑娘说出成功的秘密。

“不，并没有。APTX-4869只能作用于个别载体。”她打了个哈欠，似乎率先忽略掉了对方直接点名身份的举动。

“看来你还执着于它？”她倒了一杯果汁，加上几片薄荷叶当做点缀，将杯子伸出去递给灰原哀，“来尝尝。”

灰原摆了摆手，她还没有不警惕到愿意去随便吃下别人的食物，这种东西里指不定放置了安眠药或是别的什么。

“我可没有下毒，亲爱的。”她坐在对方的对面，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有关于基因研究的书籍，“一本基础知识书对吧？”

灰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在揣测对方为什么要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闲聊，难道这位议员秘书的时间是可以如此轻易地浪费的吗？

“如果您想要把我带回组织那请直说。香奈伯德女士。”她用手轻轻敲了下桌子，这是在美利坚时她的德国朋友告诉她表示赞同的方式。

“把你带回组织？”香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任由那个乌丸老头的下属们把你千刀万剐？这可不是商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从组织逃出来加入她的麾下的先生小姐们，总担忧会被送回去。他们明明是那么精明，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窗外的景色是多么的美丽，房间的某些角落还套着塑料袋。

“你担心琴酒杀了你？”她勾唇微笑，优雅得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眸将对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琴酒，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俄国边境上，白色的长发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冷酷而狠厉可以说是那家伙的代名词。

灰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比起那种强权的压迫，她更害怕的永无止境的追杀和那种命悬一线的威胁。

“你在害怕，我亲爱的大科学家。我想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你。”她叹了口气，“毕竟贵人多忘事。”

“我想是的，但愿如此。毕竟羊入虎口本就不会有好的下场。”她淡淡的开口，嗓音由先前的那一丝丝恐惧变换为了现在的淡然。

香奈站起身，打开了暖气，她总觉得有些冷了，这种天气穿着裙子就算是在室内也会感觉到冷的，她调了温度，便又坐了下来，仔细看着灰原哀。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杀了？”她冷不丁冒出一句。

“您总有自己的考量。”

“其实我并不在意你在哪一个派别，亲爱的。”她又吸了一口烟，这一切最终不都是为了权力和政府所服务吗？她本身就没有必要参与这一场乱斗，海因里希不管如何总能捞到几条大鱼，她又何必在意呢？

“为什么？”灰原哀愣了愣，还是抿了一口对方递过来的果汁，苹果，尝起来不算太甜。

“你知道吗？我热衷于看着警察探员与灰色产业做斗争，因为你们打的越狠我就能捞到更多的东西。人们总是对很多事物应接不暇。政客们往往能在这趟浑水中洗掉很多东西。”她说的异常隐晦，却表现出了一种道貌岸然的样子，很明显这一局棋的胜利并不能决定她的归途，相反，海因里希往往能把一切宣传的正当而权威。

“或许我还是不适合政治，”雪莉将空杯子放在一边，双手撑着下巴，“科学还是更加纯粹一些。”

她们无需言语，都能够找到其中的奥妙了，当科学服务于政治的时候，灰原这一类身处灰色地带的天才科学家就会行走的更加艰难。

香奈依旧能嗅到，宫野志保的身上依旧残存着雪莉的因子，这也就是她不能完全成为热烈的‘阳光’的原因。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