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亦天涯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简青禾猛地站起来，看见蒋南浔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诡异。他左臂胡乱缠着布条，渗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红色，看来毒素是逼出去了。

"看够了？"蒋南浔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像冰，"还是觉得占了便宜，心里过意不去？"

简青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人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还有力气说风凉话。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站住。"蒋南浔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药味，混杂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味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简青禾甚至能看到他眼底残留的红血丝。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蒋南浔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的目光扫过她红肿的嘴唇，眼神暗了暗，"尤其是...刚才在里面的事。"

简青禾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合着占了便宜的是他，现在倒成了她的错？她抬起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满是讥讽："王爷放心，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我简青禾还不屑于拿出去说。倒是王爷你，以后还是离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远点儿好，免得下次再'不小心'发了疯。"

最后那个"疯"字说得又轻又狠，蒋南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简青禾疼得蹙眉："简青禾，别给脸不要脸。"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被咬伤的唇瓣，眼神晦暗不明，"别忘了，你现在还寄人篱下。"

温热的触感让简青禾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蒋南浔像是铁了心要跟她较劲，非但没松手，反而越靠越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呼吸交缠，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寄人篱下？"简青禾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倔强，"王爷当初既然敢把我从东宫带出来，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简青禾虽然是个寡妇，却也没落魄到要靠出卖色相过日子。"

蒋南浔的眼神闪了闪，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出卖色相？"他玩味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刚才...是谁在我怀里像只小野猫？"

热气拂过耳廓，简青禾的脸颊"腾"地红了。她猛地推开蒋南浔，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混蛋！竟然还记得刚才的事！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蒋南浔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不同于以往的嘲讽或敷衍，带着几分真实的愉悦，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简青禾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走吧，"蒋南浔转身朝院子外走去，步伐还有些虚浮，"去看看那些废物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