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来错地方了?还是苏掌柜已经出事了?她正想再敲一次,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探出头来,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上下打量着她:"客官深夜寻茶?我们已经打烊了。"
简青禾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雨水顺着玉佩的边缘往下滴:"我...我闻听此处有陈年普洱,特来请教。"她声音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紧张的。
老者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睛微微一缩。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姑娘里面请。"
门在她身后迅速关上,还上了闩。茶馆里黑漆漆的,桌椅都倒扣在桌子上,看起来很久没做生意了。一股淡淡的茶香和灰尘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点呛人。
老者转身从墙角拿起一盏油灯点亮,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王爷让你来的?"他把油灯放在一张倒扣的桌子上,递过来一条干毛巾,"他还好吗?"
简青禾接过毛巾擦着脸和头发,摇摇头:"不好。蒋王爷遇袭昏迷不醒,靖王府已经被李嵩的人围住了。苏掌柜,你知道太子手札的事吗?蒋王爷说你能帮我。"
苏掌柜听到"太子手札"四个字,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简青禾一眼,眼神复杂。
外面突然打了个响雷,整个屋子都晃了一下。简青禾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到苏掌柜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样式竟然和太子书房里那块一模一样。
苏掌柜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把外袍拢了拢,遮住了玉佩:"此处不宜久留,随我来后院。"
他转身走向茶馆后门,简青禾连忙跟上。穿过一条狭窄潮湿的走廊,来到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角落里堆着一些枯枝败叶。苏掌柜走到最里面一间破旧的屋子前,伸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咔嗒"一声,墙上挂着的一幅古画突然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进去吧。"苏掌柜示意她,"弯着腰,里面不高。"
简青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咬牙,弯腰钻进了洞口。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墨香扑面而来,呛得她差点咳嗽。苏掌柜跟在她后面进来,伸手在墙上一推,古画又移回原位,挡住了洞口。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墙壁上挂着的两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简青禾看清了这个密室的模样。
地方不大,也就一间柴房大小,四壁都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卷宗和古籍。中央放着一张大案几,上面也堆满了纸张和笔墨。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灯光下慢慢地打着转。角落里有个小小的通风口,传来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把玉佩给我细看。"苏掌柜神情严肃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