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用石头敲打岩壁,节奏规律,三长两短。
"这是......"简青禾突然停下脚步,这个节奏她在哪里听过。
蒋南浔也停了下来,侧耳倾听。过了片刻,他低声道:"皇家密探的联络信号。"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亮起一点火光。一个人影举着火把从黑暗中走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那人看着他们,缓缓开口,声音经过面具过滤显得嘶哑难听:
"虎符带来了吗?"
简青禾下意识抓紧蒋南浔的手,那人影的身形......为什么那么熟悉?
简青禾的指尖掐进掌心,银面具后的那双眼睛让她心脏骤停。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荒诞的熟悉感——那人站姿挺拔如松,左手抚着腰间玉佩的小动作,分明是……太子!
"殿下?"她声音发颤,下意识想去摘那人脸上的面具。
蒋南浔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别冲动。"他声音压得极低,刀锋横在两人之间,"小心有诈。"
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空洞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靖王殿下倒是谨慎。"他向前两步,火把光亮照亮面具上精致的云纹,"可惜啊,这世上最该提防的,从来不是明枪暗箭。"
最后那句"明枪暗箭"说得极轻,像羽毛拂过简青禾耳根。她猛地想起三日前那个雨夜,太子也是这样站在东宫回廊下,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当时她满心疑虑,现在想来,那时他眼底的决绝分明是告别。
"虎符。"面具人再次开口,这回不带一丝温度,"简青禾,把虎符交出来。"
简青禾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蒋南浔温热的胸膛。"凭什么?"她握紧虎符,冰凉的玉质几乎要嵌进肉里,"你说自己是太子,可有凭证?"
面具人突然抬手,火把光照亮他手腕内侧——那里有颗极小的朱砂痣。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太子的生母宸妃知道!
简青禾浑身冰凉,如坠冰窟。真的是太子!可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见她?
"现在信了?"面具人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更愿意相信身边这位'闲散王爷'?"
蒋南浔的手臂突然收紧,把简青禾整个人护在身后。"不管你是谁,"他刀刃斜指地面,声音冷得像冰,"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面具人发出咯咯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诡异。"靖王殿下何时变得如此英雄救美了?"他突然扔掉火把,黑暗瞬间吞噬一切,"还是说,你早就发现了虎符里的秘密?"
简青禾只觉手腕一热,虎符竟自动发烫!她慌忙去看,月光从洞口斜射进来,照亮虎符上缓缓浮现的血色纹路——那些纹路正在变形,从散乱的线条逐渐组成一朵盛开的莲花,花心处赫然刻着个"宸"字!
"宸妃的莲火印!"简青禾失声惊呼,这个印记她只在画像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