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和飞行课

清晨，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扑棱棱地落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将一个银绿色包装的包裹扔在德拉科面前。包裹上烫金的马尔福家徽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又是妈妈寄来的。”德拉科拖长声调，但嘴角微微上扬。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丝带，包裹自动展开，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魔法糖果——会变色的巧克力蛙、会喷出星星糖霜的软糖。

德拉科拿起一张香气扑鼻的羊皮纸信笺：“亲爱的德拉科，希望这些糖果能让你的万圣节前甜蜜一些。另：我给阿纳斯塔西娅准备了些白巧克力，帮我转交她。”他撇撇嘴，却还是将那盒雪白的巧克力推到阿纳斯塔西娅面前，“我妈妈给你的。”

“给我的？”

阿纳斯塔西娅小心地拆开包装，白巧克力立刻变成了一群迷你独角兽，在盒子里欢快地奔跑。

“好酷”

“替我谢谢马尔福夫人。”她轻声说

布雷斯优雅地拈起一颗会发光的糖果：“马尔福夫人对你还真是上心。”

就在这时，纳威·隆巴顿手里举着一个玻璃球：“奶奶寄来的记忆球！她说我忘了做什么重要的事…”

德拉科的灰眼睛立刻亮起恶作剧的光芒。还没等纳威说完，他就敏捷地跳起来，一把抢过记忆球：“让我们看看隆巴顿又忘了什么？呼吸？眨眼？”

“马尔福！”哈利和罗恩从格兰芬多长桌跳起来。赫敏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阿纳斯塔西娅突然按住德拉科的手腕：“别这样，德拉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威严

令人惊讶的是，德拉科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阿纳斯塔西娅，撇了撇嘴。

“…算你走运，隆巴顿。”德拉科突然松开手，记忆球滚回纳威怀里。整个礼堂一片寂静，连教师席上的麦格教授都推了推眼镜。

罗恩·韦斯莱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巧克力蛙：“我是不是眼花了？马尔福居然听话了？”

“一定是糖果里下了药。”弗雷德严肃地说。

“或者中了夺魂咒。”乔治假装检查德拉科的瞳孔。

德拉科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闭嘴，韦斯莱！”转向阿纳斯塔西娅时，他的声音却低了下来，“只是…我爸爸说过要我照顾你。”

阿纳斯塔西娅笑了笑，德拉科…像一个可爱的别扭精。阿纳斯塔西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德拉科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哪怕他是一个小坏蛋

而在无人注意的教师席角落，奇洛的紫色头巾下，一双不属于他的猩红眼睛正死死盯着那枚闪烁的绿宝石。

“今天下午上飞行课！”

德拉科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他快步追上走在城堡外的阿纳斯塔西娅，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晨光透过云层，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洒下一片碎金般的光泽。

“终于不用听那个结巴奇洛讲课了，”他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飞贼模型，让它绕着两人头顶盘旋，“等二年级我一定要当找球手！”

阿纳斯塔西娅看着那个灵活飞舞的小球，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她似乎知道它下一秒会往哪个方向拐弯。

“你玩过魁地奇吗？”德拉科突然凑近，带着薄荷糖的清新气息，“我打赌你会是个不错的追球手，塞尔温家的人都擅长飞行。”

她摇摇头，却想起梦中自己骑扫帚俯冲的场景——那感觉如此真实，风在耳边呼啸，扫帚柄在掌心微微震动…

“别担心，”德拉科误解了她的沉默，“我可以教你。我五岁就能骑着玩具扫帚绕庄园三圈了。”他得意地昂起下巴，“爸爸说我是马尔福家最有天赋的——”

“——最自大的飞行狂？”布雷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加隆，“上次是谁撞进了花丛，把纳西莎阿姨的珍稀白玫瑰烧成了灰？”

德拉科的耳尖微微发红：“那是扫帚的问题！”他转向阿纳斯塔西娅，“说真的，课后我可以借你我的飞天扫帚试试。但比学校那些老古董强多了。”

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城堡外的草坪上，二十把老旧的飞天扫帚整齐地排列着。霍琦女士锐利的目光扫过聚集的学生：“站到扫帚旁边，右手悬在上方，说‘起来’！”

“起来！”德拉科的扫帚立刻跳入他手中，他炫耀般地转了个花式。

阿纳斯塔西娅深吸一口气，手掌悬在扫帚上方。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起来。”

扫帚猛地弹起，差点撞到她的下巴。她下意识地调整握姿，手指自动找到最平衡的点位——这个姿势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

“不错嘛，塞尔温！”霍琦女士难得地称赞，“看来飞行天赋确实会遗传。”

德拉科惊讶地挑眉：“你确定没练过？那个握法连我都花了三个月才掌握。”

“可能我真的有什么天赋吧。”

哈利的扫帚立刻就跳到了他手里，但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赫敏·格兰杰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纳威的扫帚根本纹丝不动。而罗恩则是被飞天扫帚打到了脑袋。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10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

“不——救命！”纳威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他像只受惊的懒鼠死死抱住扫帚柄，双腿在空中乱蹬。记忆球从口袋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红光。

霍琦女士的哨声刺耳地响起：“都退后！我来——”

阿纳斯塔西娅的身体先于理智行动。她的手腕以某种古老咒语特有的角度翻转，魔杖尖端迸发出耀眼的银蓝色光芒。

“Arresto Momentum！”

魔法化作一张无形的网兜住坠落的纳威。他的下坠速度骤减，像片羽毛般缓缓飘落。

草坪上一片死寂。罗恩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蟾蜍。连德拉科都罕见地失了声，铂金色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里。

“梅林的胡子啊…”

纳威瘫软在草地上，圆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谢、谢谢你…阿纳斯塔西娅…谢、谢谢你…”

阿纳斯塔西娅的指尖发麻。她也说不出记得曾对这些咒语多熟练，只知道那一刻，她的嘴唇自动念出咒文，手腕自行调整到完美角度——就像有人在操纵她的身体。

“塞尔温小姐，”霍琦女士严肃地打量她，“完美的咒语…”

她转身对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医务室！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