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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那辆拉风的大G停在山脚的时候，一串流浪狗被惊得分散来开，躲在远处蹦跶着朝他远吠。
黄大警官半眯着眼吹了两串口哨，又随手拿起石子儿吓唬人家，几只狗恨不得过来咬他几口。
警戒线内，众人对这辆车和这个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法医贺峻霖抬头看了一眼，问身边身材魁梧的壮汉。
贺峻霖“他什么时候换了辆这么骚气的车？还搞个黄色，他有病吧？”
壮汉名叫张真源，是重案组的队员。
他闻言，叹了一口气。
张真源“这都仨月了啊！老贺，你跟我们老大的革命情谊已经冷淡到这个程度了？连他换了新车都不知道，而且我告诉你啊，我们老大这叫沙漠风暴黄，骚气吗？我觉得特别拉风啊。”
贺峻霖礼貌地笑了笑，将手上的的残骨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贺峻霖“你说的对，是很拉。”
张真源捡起一块骨头给贺峻霖递过去，看了眼越走越近的他们老大。
黄子弘凡“老贺，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我有点怀疑你的拉和我的拉是两个意思，咱们统一一下口径，拉风的拉，懂了没？”
贺峻霖失笑。
贺峻霖“嗯，懂了，很拉，拉风的拉。”
黄子弘凡昨晚没睡好，这会儿眼底还是一片乌青，挽着衬衫袖子一路走过来，因为神志不清，脚底下还崴了好几下。
刚才被他唬到的流浪狗都乐的蹦了起来。
原本潇洒如风的男人，这会儿看着都有点萎靡。
走到贺峻霖跟前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不远处一只警犬摇着尾巴打了个哈欠，他忍不住也张开了嘴，一个哈欠打的泪流满面。
贺峻霖和张真源两脸好奇地盯着他。
贺峻霖问：
贺峻霖“你怎么休假休的跟掏空了身体一样？”
黄子弘凡抹了把眼泪。
黄子弘凡“一言难尽，先说正事，屁话待会再说。”
听他这么说，张真源艰难地把嘴里的屁话咽了下去。
黄子弘凡低头看地上残缺的尸骨，清隽的眉头陡然一拧。
他眼里闪过一抹悲悯，叹了口气蹲下身。
黄子弘凡“老张，说说情况吧。”
张真源立刻说道：
张真源“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分属岭山县大洋村管辖，山上的地基本没什么人种了，大部分的地用来做他们的坟地。”
张真源“平时山上没什么人来，流浪狗倒是满山跑，这次是有家人带着孩子来扫墓，几个孩子跑到远处去玩，其中有个孩子发现了手骨，家长确认后报的警，相关情况已经有人去了解了。”
黄子弘凡抬头观察周围的环境，从他们所在的位置看过去，除了葱葱的树木，只有偶尔冒出的土堆和墓碑，因为警犬的搜寻工作正在进行，连鸟都惊的没什么影。
黄子弘凡“村里，又是靠近坟地的山头，周边根本没有监控，有点难啊…”
黄子弘凡闭着眼捏了捏鼻梁，又问贺峻霖。
黄子弘凡“老贺，你这边呢？”
贺峻霖叹了口气，将一根指骨摆在了白布上。
贺峻霖“死者为女性，从骨盆情况来看，年龄大概在25岁~30岁之间，尸体遭损毁程度较大，目前无法确定死因和死亡时间，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死亡时间至少也在一个月以上了，另外，如果只是野狗分食，尸骨不会散乱成这个样子，不排除是死后被人分尸。”
黄子弘凡舌尖扫过唇角，很快抿了抿嘴，眼里最后的疲惫也一扫而清。
他低头，目光注视着还缺了头骨的苦主。
黄子弘凡“除了颅骨，还差多少骨头？”
他平时性格好的没话说，一到这种时候，人就跟变了个样子似的，好像身上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气。
张真源顺了口气，有点歉疚。
张真源“最大的还有头骨，其余很多细碎的骨头没有找到，警犬大队的同事和咱们的人都还在找。”
贺峻霖停下手上的动作。
贺峻霖“细碎的骨头应该很难找到了，还有，老黄，死者耻骨联合处有分娩瘢痕。”
黄子弘凡眼眸微沉，也就是说，死者有过生育情况。
他轻呼了一口气，又问：
黄子弘凡“埋尸地在哪儿？”
张真源有点于心不忍。
张真源“在一片灌木丛后面，倒是挺隐蔽的，因为尸体埋的不算深，所以才会被野狗刨出来。”
黄子弘凡鼻孔里重重呼了口气，站起来道：
黄子弘凡“过去看看。”
刚走了没几步，远处警犬队的同事忽然招着手喊：“这儿！这儿有情况！”
黄子弘凡和张真源快步跑过去，张真源说：
张真源“老大，那地儿离埋尸地不远！”
黄子弘凡“嗯”了一声，两人很快过去，他问：
黄子弘凡“颅骨找到了？”
警犬大队的同事指着地上刨出来的一个小坑，将手上的东西给黄子弘凡递过去：“黄队，疑似毒品。”
黄子弘凡观察了一会儿，眉目一凛，从躁动不安的警犬表现来看，疑似两个字已经可以去掉了。
半晌后，他将证物袋里的东西递给张真源。
黄子弘凡“老张，联系缉毒支队，让他们尽快过来。”
而后他又招来了警犬队和其他同事。
黄子弘凡“弟兄们，我划分个范围，咱们再查一遍，检查仔细喽，晚上我请大家吃好的！”
——
顾柒等人赶到的时候，黄子弘凡这边刚结束第二轮的搜寻，正准备原地修整一下。
张真源抬头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顾柒。
原本口干舌燥，这会儿他突然来了精神，抓着黄子弘凡的胳膊。
张真源“老大，新人！女的！缉毒支队的活的女的新人！”
黄子弘凡慢悠悠地看过去，人影慢慢靠近，他也看到了对方的大概样子。
黄子弘凡下巴歪了歪，眉宇间带着复杂。
等完全看清对方容貌的时候，黄子弘凡眼尾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是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他脑子里空白一片，连目光都是虚的。
顾柒距离他们十来步的时候，黄子弘凡一把抓住了张真源的肩膀。
张真源侧头问：
张真源“老大，你咋的了？”
黄子弘凡“困了。”
黄子弘凡恍然回神，他搓了搓脸，掩饰性地压了压眼角才往前走了过去。
顾柒此时也看清了黄子弘凡的脸，眸中带着几分诧异。
刘耀文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介绍道：
刘耀文“黄队，这是我们新队长！”
宋亚轩在一旁补充：
宋亚轩“姓顾，顾队。”
她的瞳仁很黑，不像正常成年人一样带有一些褐色，又不像孩童那样纯真，而是黝黑地带着一丝野性。
黄子弘凡盯着那双犹如漩涡一样吸引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想确认什么。
顾柒眉心紧了紧。
张真源在一旁扯了扯黄子弘凡的衣角，大庭广众的，老大干嘛呢，别掉链子啊！
黄子弘凡目光抽离，看到她的脸色，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顾柒敛眸，率先伸出手。
顾柒“黄队，又见面了。”
刘耀文顿时瞪大了八卦的小眼神。
刘耀文“顾队，黄队，你们认识啊？”
顾柒“一面之缘。”
顾柒动了动手提醒黄子弘凡。
顾柒“顾柒，缉毒支队新来的队长。”
黄子弘凡眼角带上笑意，是标准的桃花眼，顾柒看向他的眼睛，心里想，怎么会有成年人的眼睛清澈的像个孩童呢。
黄子弘凡摘下手套，指尖轻轻碰了碰顾柒的指腹。
黄子弘凡“黄子弘凡，重案组组长，手脏，先碰一下。”
其实顾柒在部队的时候就听过黄子弘凡这个名字，别的不清楚，只知道她是钦城警务系统最年轻的队长，参与过的大案要案非常多。
更巧的是，他俩昨天刚见过一面。
刘耀文他们还云里雾里的，黄子弘凡已经要了副手套给顾柒。
黄子弘凡“早上刚接到的案子，发现了一副残缺的尸骨，尸体一开始被埋起来了，因为凶手埋的不深，被流浪狗给刨了出来，目前来说，死后分尸的可能性非常大。”
顾柒神色未变，戴着手套，问：
顾柒“货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黄子弘凡带着她往前走。
黄子弘凡“距离埋尸地也就十米的距离，而且我怀疑，毒品是有人刻意放在这里的，就是为了被我们发现。”
顾柒的步子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流浪狗既然在这里找到了食物，那么埋尸地周围的范围都是它们继续猎食的场地。
东西就被埋在距离埋尸地十米的地方，基本没有可能
狗的嗅觉可不窝囊。
想到这里，她接上黄子弘凡的话：
顾柒“这样的话，埋货的时间不会更早，应该就在这两天，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近。”
黄子弘凡眼眸里闪过一抹笑。
黄子弘凡“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顾柒“法医在哪？”
黄子弘凡停下来指了指远处的贺峻霖。
黄子弘凡“在那儿，你有话要问？”
顾柒摇了摇头。
顾柒“需要一些帮助。”
黄子弘凡已经喊了起来。
黄子弘凡“老贺，你过来一下！”
见贺峻霖拿着工具箱往过来走了，黄子弘凡才问顾柒：
黄子弘凡“需要什么帮助？说不定我也可以。”
顾柒看向他，目光相对间，黄子弘凡心里咯噔一下。
顾柒一本正经。
顾柒“或许你可以，但他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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