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黑色的宾利在灯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
时念弯腰上车时,裙摆被车门夹了一下,她皱着眉拽了拽,没拽出来。
时念“笨蛋。”
她嘟囔了一句,却没有叫司机,而是转过头,看向跟出来的马嘉祺。
时念“过来帮忙。”
马嘉祺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裙摆从车门缝里抽出来。
动作间,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小腿,那里的皮肤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
时念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往车里缩了缩。
马嘉祺“好了。”
马嘉祺直起身,声音有些干涩。
时念“嗯。”
时念应了一声,没看他,直接关上了车门。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她的视线。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宾利车缓缓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回了庄园。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
马嘉祺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却发现水已经凉了。
他放下杯子,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在卧室里的画面——时念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的样子,她后颈白皙的皮肤,她手腕细腻的触感,还有镜子里那短暂交汇的目光……
马嘉祺“操。”
马嘉祺低声咒骂了一句,用力抓了抓头发。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时念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期待他们之间那层冰冷的主仆关系,能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太荒唐了。
他是马嘉祺,是时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是被父亲派来伺候时念的。
而时念,是时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有着永远不能触碰的禁忌。
他应该离她远点,应该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彻底掐灭。
可每次看到她,每次和她靠近,他的理智就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败涂地。
马嘉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只有几颗星星在微弱地闪烁。
庭院里的景观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晕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却驱不散浓重的夜色。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时念的情景。
那天他刚被父亲接到庄园,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站在客厅中央,像个误入华丽宫殿的小丑。
所有的佣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他,只有时念,穿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像个骄傲的小孔雀,走到他面前,仰着头打量他。
时念“你就是那个……外面来的?”
她的声音很甜,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时念“爸爸让我叫你哥哥?”
时念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却没什么温度。
时念“可我觉得,你更像个佣人呢。”
她说着,忽然伸出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轻轻碾了碾。
时念“你看,连鞋都这么难看。”
父亲就在不远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却只低声说了句:“嘉祺,别跟妹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