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时念。
她一直是骄傲的,张扬的,像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从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马嘉祺“他们胡说。”
马嘉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安慰她。
马嘉祺“念念很厉害的。”
时念“厉害?”
时念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时念“我哪里厉害了?我只会欺负你……”
她说着,忽然伸出手,轻轻抱住了马嘉祺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时念“哥哥,你会不会……很讨厌我?”
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传过来,带着湿湿的水汽。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和酒气,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在抱他。
时念在抱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让他头晕目眩。
他想推开她,想告诉她这样不对,想提醒她他们是兄妹。
可手臂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要跳出来,和她的心跳合在一起。
时念“哥哥?”
时念见他没说话,又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安。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轻轻推开她。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声音干涩。
马嘉祺“很晚了,妹妹,我送你回房休息。”
时念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马嘉祺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想走,却被时念抓住了手腕。
她的手很凉,带着点颤抖。
时念“别走嘛。”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哀求。
时念“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马嘉祺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麻。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带着醉意的脆弱,那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时念“就一会儿。”
时念又说,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马嘉祺“好。”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时念闭上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看起来格外柔和。
马嘉祺看着她长长的睫毛,看着她小巧的鼻尖,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瓣,心里一片柔软。
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着她睡觉,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去管那些世俗的禁忌。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是马嘉祺,她是时念。他们是兄妹。
这个事实像一道冰冷的锁链,牢牢捆着他,提醒着他不能越界。
不知过了多久,时念的呼吸渐渐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马嘉祺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腕,站起身,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细腻的。
时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蹙了蹙眉,却没醒。
马嘉祺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离那道禁忌的边界,越来越近了。
而那道边界的另一边,是万丈深渊。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个孤独的囚徒,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