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沈轻梨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过去两个月做的,本来打算...算了,不重要。"
她将U盘递给严浩翔,"插到电视上吧。"
严浩翔照做,电视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命名为《韵脚与伤痕》的视频文件。
点击播放后,画面出现严浩翔早期在地下演出的珍贵录像,画外音是沈轻梨的旁白:
"第一次听严浩翔的歌时,我在想:这个人的韵脚里怎么藏着这么多伤痕..."
视频继续播放,剪辑了严浩翔职业生涯各个阶段的表演片段、采访节选,穿插着沈轻梨撰写的专业乐评。
但不同于杂志上的客观分析,这些文字更加私人,揭示了她如何通过音乐逐渐理解严浩翔这个人——
他的挣扎、坚持,以及隐藏在强硬外表下的敏感灵魂。
视频最后定格在那家爵士酒吧的照片,画外音说:"有些相遇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把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扔在一起,看他们如何互相伤害或治愈。感谢你,严浩翔,选择了后者。"
屏幕变暗后,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严浩翔转向沈轻梨,眼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情绪:"我不知道你收集了这么多..."
"职业习惯。"沈轻梨微笑,但眼中含着泪水,"其实最初采访你时,我就已经在做这个企划了。原计划是分析商业化对地下音乐人的影响..."
"后来呢?"
"后来我遇见了真实的你。"沈轻梨轻声说,"计划就变了。"
严浩翔伸手擦去她脸上滑落的泪水,然后倾身向前,额头抵着她的:"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着,呼吸交融。窗外,太阳渐渐西沉,湖面泛起金色的波光。
晚餐时,严浩翔展示了他不俗的厨艺——
香煎三文鱼配芦笋,自制蘑菇浓汤,还有烤得恰到好处的蒜香面包。
沈轻梨吃得比过去两个月任何一餐都要多,甚至破例喝了两杯红酒。
"我有个问题,"酒过三巡,沈轻梨脸颊微红,"为什么是'伤痕与韵脚'?"
严浩翔晃动着酒杯,沉思片刻:"对我来说,最好的创作都源于伤痛。那些无法简单表达的痛苦,通过韵脚和节奏找到了出口。"
他看向沈轻梨,"而你...你的伤痕比我的更深,却同样美丽。"
沈轻梨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曾经她厌恶至极的印记,此刻在烛光下竟真的有了某种艺术感。
"敬伤痕。"她突然举起酒杯。
严浩翔碰杯:"敬韵脚。"
饭后,他们回到音乐室。
严浩翔坐在钢琴前,示意沈轻梨坐在旁边。"有首歌,写了很久,一直没完成。"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徘徊,"今天突然知道该怎么写了。"
旋律流淌而出,简单却深情。
严浩翔开始唱,歌词直白得近乎赤裸:
"你带着刀锋闯入我荒芜的疆土,
我却想用伤口接住你每一滴泪珠。
他们说爱是给予完美无瑕的珍珠,
我只想拥抱你所有破碎的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