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弘凡19

视频结束了，屏幕变黑的瞬间，沈轻梨看到自己惨白的倒影。三年来积累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来，她捂住嘴巴，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她差点跳起来。是黄子弘凡的微信："还没睡？看到你游戏账号在线。"

沈轻梨盯着这条消息，眼前浮现出视频最后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当时看到了什么？知道多少？为什么从未提起？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她最终只回了一句："有点事在忙，马上睡了。"

"哦。"黄子弘凡的回复很快，"明天训练别忘了，我有个新战术想试试。"

沈轻梨没有回复。她关上电脑，蜷缩在床上，任由泪水浸湿枕头。三年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是女子战队确实技不如人。现在才知道，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手机又亮起来，还是黄子弘凡："你不对劲。发生什么了？"

沈轻梨擦掉眼泪，犹豫再三，还是把视频转发给了他："刚收到的，你看看。"

五分钟的沉默后，她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这视频哪来的？"黄子弘凡的声音异常严肃。

"匿名邮件。"沈轻梨努力控制着声音不发抖，"你......当时在现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对。那场比赛后，我还向联盟投诉过判罚不公，但被驳回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轻梨的声音终于崩溃，"三年了，我一直以为......"

"你在哪？"黄子弘凡打断她，"家里？我马上过来。"

"不用，我......"

"二十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了。沈轻梨呆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对话。她应该生气吗？还是感激他至少尝试过投诉？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腾，让她喘不过气。

门铃准时在二十分钟后响起。沈轻梨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看到黄子弘凡站在门外，银灰色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匆忙中随便抓了件外套就赶来了。他的眼睛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盛满了沈轻梨读不懂的情绪。

"视频我看完了。"他直接说道，"张绍刚那个老混蛋......"

沈轻梨侧身让他进门，声音低不可闻："你早就知道？"

"不，我只知道那场比赛判罚有问题。"黄子弘凡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当时我刚拿第一个冠军，被邀请去当选拔赛嘉宾。看到你们的比赛后，我觉得判罚很离谱，就向联盟反映了，但他们说有'内部证据'证明判罚合理。"

他抬起头，直视沈轻梨的眼睛："如果我知道是张绍刚在背后搞鬼，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轻梨绞着手指："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因为恐惧。"黄子弘凡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女子战队当时势头太猛，再赢一场就能打进职业联赛。那些老古董害怕改变，害怕女性选手证明自己比男的强。"

沈轻梨苦笑一声："所以我们成了牺牲品。"

"不止你们。"黄子弘凡的眼神变得锐利，"这些年，所有试图进入职业圈的女选手都遭遇了各种隐形壁垒。只是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离开，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