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14

"太危险了。"白敬亭断然拒绝，"赵世轩不是善茬，而且如果韩东真的牵涉其中..."

"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沈轻梨直视他的眼睛，"你在外围监控，一有异常就介入。"

白敬亭的眉头拧成一个结："沈轻梨，这不是拍电影。你的身体状况..."

"正因如此，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她的声音很轻但无比坚定，"白敬亭，这是我父亲的案子，也是我的案子。"

长久的对视后，白敬亭终于重重叹了口气："详细计划，绝对服从指挥，否则免谈。"

三天后，沈轻梨出院了。医生坚持要她休息两周，但她只同意减少工作量。周三下午，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米色长裤，出现在"蓝调"咖啡厅。这家高档咖啡厅位于金融区，顾客多是商务人士。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两点整，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准时推门而入——赵世轩，赵世杰的弟弟，长相斯文，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大学教授而不是酒店经理。

沈轻梨假装翻阅医学期刊，余光观察着赵世轩。他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很快等来了一个中年商人模样的客户。两人交谈甚欢，不时发出笑声。

半小时后，商人离开，赵世轩独自坐着查看手机。沈轻梨深吸一口气，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到赵世轩的桌边。

"天啊，太抱歉了！"沈轻梨连忙抽出纸巾。

赵世轩抬头，眼中的锐利一闪而过，随即换上彬彬有礼的微笑："没关系。"他接过纸巾，目光在沈轻梨脸上停留了几秒，"您是...沈医生？市局的法医？"

沈轻梨假装惊讶："您认识我？"

"金悦酒店事件后，我看过新闻报道。"赵世轩站起身，伸出手，"赵世轩，酒店公关经理。虽然场合不太合适，但久仰您的大名。"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握力适中。沈轻梨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表带下隐约露出一截细小的疤痕。

"真是太巧了。"沈轻梨露出歉意的笑容，"关于那件事，我们只是履行职责..."

"完全理解。"赵世轩打断她，笑容不变，"我哥哥的事是他咎由自取。实际上，我一直想向警方提供一些信息，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谈。您有兴趣共进晚餐吗？"

沈轻梨心跳加速，这正是她想要的机会，但直觉告诉她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她假装犹豫："这...符合规定吗？"

"只是普通市民向警方提供线索。"赵世轩微笑，"七点，'云巅'会所？那里安静，适合谈话。"

云巅——父亲笔记中提到的第二个地点。沈轻梨点头同意，余光瞥见咖啡厅角落里的白敬亭正假装看报纸，脸色阴沉得可怕。

回到市局后，白敬亭一把将沈轻梨拉进空会议室，关上门的声音像是小型爆炸。

"你疯了吗？"他压低声音怒吼，"云巅会所是赵家的地盘，没有搜查令，没有后援，你要单独赴约？"

沈轻梨平静地注视着他："你会跟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