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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斜切进来,在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光带。林秀兰坐在餐桌前,手指摩挲着牛皮纸袋边缘。昨夜的硝烟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连她端起水杯的动作都带着一丝滞重。
门外传来快递员的声音:“林小姐,您的快递。”
她起身开门,接过一个包裹,签收时瞥见寄件人栏写着“王律师”。她没急着拆,转身走回客厅,脚步沉稳有力。
陈志强和白婉柔缩在角落,像被抽了骨头的蛇。昨夜的对峙后,他们再没有逃走的勇气——门已经被反锁,唯一的钥匙在林秀兰手里。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哭?”林秀兰把包裹放在茶几上,语气平静得可怕,“以为我会像前世一样,跪下来求你们放过我?”
白婉柔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混着惊惧和羞耻的复杂神色。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你看看这。”林秀兰抽出一张照片,甩到茶几上。
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自己,穿着高中校服站在操场上,笑容干净明亮。旁边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她母亲临终前写的遗书:“秀兰,妈对不住你……那年录取通知书被人调了包……妈偷偷找过,可人家势力太大……”
白婉柔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林秀兰冷笑,“你以为我这些年是真的忘了?不,我只是在等。等你们露出尾巴,等你们自以为赢了的时候,亲手把你们拉进地狱。”
陈志强突然暴起,一把抓起桌上的档案袋就要往地上摔。林秀兰早有准备,左手一压,钢制固定扣“咔哒”一声扣住文件袋,右手同时按住他的手腕。
“你还敢动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像前世那样,轻描淡写一句‘对不起’就完事?”
陈志强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咬牙怒吼:“你不过是个女人!你能把我怎么样?”
“能把你怎么样?”林秀兰嗤笑一声,松开手,拿起桌上的座机拨号,“王律师吗?我是林秀兰。刑事自诉和民事赔偿,同步进行。证据已经整理好了,随时可以提交法院。”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明白,我这就安排人过来取资料。”
林秀兰挂断电话,目光扫过陈志强和白婉柔。她缓缓站起身,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是某位老教授的证词复印件。
“记得李教授吗?”她轻声问,“当年负责招生的老师。他亲口承认,是你花钱买通关系,让他把我的名额改成了她的名字。”
白婉柔浑身一震,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自愿的……我以为……”
“你以为个屁!”林秀兰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她的话,“你以为你是受害者?你他妈才是帮凶!要不是你顶替了我的大学,你以为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你以为你能进重点企业?”
白婉柔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指甲几乎抠进头皮:“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秀兰步步逼近,“只是贪图眼前的利益?只是不敢反抗?你从来就不是无辜的!你只是比我懦弱,比我自私,比我更愿意为了好处出卖朋友!”
陈志强终于爆发,猛地抄起茶几上的相框砸向墙壁。玻璃碎裂声中,照片里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那是前世他们刚结婚时拍的。
“你装什么清高?”他嘶吼着,“你以为你多高尚?你不过也是为了利益才跟我结婚!要不是我帮你找工作,你以为你能活得多好?”
“对啊。”林秀兰突然笑了,笑得又冷又苦,“所以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碰我的人生。”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照在茶几上散落的证据上。录音笔还在循环播放纪检干部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该清算的,终归要清算。”
楼下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秀兰转身,看着瘫坐在地的两人,缓缓开口:“从今天起,我要你们连呼吸都带着罪恶感。”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记住,还有一个人知道当年的事。】
她盯着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