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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里的电流声像针扎进耳膜。林秀兰手指发抖,重播最后一段:"……周明远亲自逼迫我配合掩盖数据……"母亲的声音突然哽住,接着是剧烈的咳嗽声。她猛地攥紧药瓶暗格边缘,金属刮破指尖。
门外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一页页查看她的实验记录表。她后背抵着门板,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文件夹里那张照片又闪过眼前——母亲手腕内侧的柳叶状胎记,和李然风衣下露出的蛇形纹身诡异地重合。
暴雨拍打窗户的节奏突然变快。林秀兰踮脚从猫眼往外看,玄关的手电筒光斑正在晃动。她抓起小刀贴着门缝往下捅,却听见重物倒地的闷响。血腥味从门缝渗进来,混着陶瓷碎片的反光刺痛眼睛。
她颤抖着手拉开门,李然倒在地上,半边脸浸在血泊里。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实验记录表的批注字体歪斜扭曲。她蹲下身时踩到个硬物,捡起来是张便条:"去找周明远"。
手机又震动,新短信跳出:"B3车库有车等你"。她扯下窗帘裹住带血的文件,发卡别住散开的边角。经过卧室镜子时瞥见自己脸色惨白,嘴唇咬出深红齿痕。
地铁通道里穿堂风卷着雨点扑来。便利店玻璃映出身后连帽衫的剪影,那人正低头看手机。林秀兰加快脚步,听到身后传来相同的脚步声。站台广告屏突然闪现周明远的画面,西装革履的笑容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动扶梯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向这边。她摸了摸袖口渗出的血渍,梅花状印记正在包带上晕开。地铁呼啸进站时,她看见对面玻璃幕墙倒影中陌生的脸——那双眼睛比前世亮了许多。
\[未完待续\]林秀兰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去翻李然的衣领。血是从后脑勺流出来的,在地板上洇出一大片暗红。她扯开他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什么都没找到——没有身份标识,也没有那个组织惯用的微型芯片。
手机又震动,这次是来电。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她盯着那串数字,想起母亲总说,接陌生电话前要先录好音。
“喂?”她的声音比想象中稳。
“你现在出门左转第三个垃圾桶下面,有把车钥匙。”对方是个女人,声音很轻,“白色SUV,后备箱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你是谁?”林秀兰攥紧小刀。
“你父亲当年查案时,我是他的线人。”女人顿了顿,“现在没时间解释,但你要知道,李然不是你的敌人。”
林秀兰猛地抬头,玄关的手电筒还在地上亮着。她抓起手电筒照向满地文件,那些实验记录表上全是她的笔迹,除了最新那张——批注字体歪斜扭曲,像是被人强行模仿。
“去找周明远。”女人的声音突然急促,“但他也在找你,他已经知道你拿到了录音笔。”
林秀兰心头一震,录音笔还攥在手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关掉录音功能。
“现在立刻离开,别回头。”女人说完就挂了。
她站起身,脚踩在血泊边缘,鞋底发出黏腻的声响。便条上的字迹被血渍泡得模糊,但她还是看得清楚:去找周明远。
这不是命令,这是邀请。
她抓起背包,把录音笔和染血的便条塞进去。经过卧室镜子时,她停下脚步。镜子里的女人嘴唇咬破了,下巴有道细小的擦伤,眼神却比从前亮了许多。
地铁通道里的穿堂风卷着雨点扑来。便利店玻璃映出身后连帽衫的剪影,那人正低头看手机。林秀兰加快脚步,听到身后传来相同的脚步声。
站台广告屏突然闪现周明远的画面,西装革履的笑容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动扶梯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向这边。她摸了摸袖口渗出的血渍,梅花状印记正在包带上晕开。
地铁呼啸进站时,她看见对面玻璃幕墙倒影中陌生的脸——那双眼睛比前世亮了许多。
车厢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突然卡进门缝。林秀兰下意识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是疗养院那天帮她拦住保安的清洁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轻轻放在座椅上。
列车启动,U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秀兰坐下,手指悬在U盘上方迟迟未动。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刚才那通电话里,女人说:“李然不是你的敌人。”
可她从来没见过李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