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温柔

暴雨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温蜜踩着早读铃声溜进教室，发现自己桌上摆着一袋温热的巧克力大福，包装袋下压着张便签，南千宋潦草的字迹写着“别饿死自己”。她咬下一口软糯的点心，甜味在舌尖散开时，瞥见前排男生正往南千宋桌上放情书。

温蜜：不是…现在的男人都……

"南学长，这是3班学妹给你的！"男生谄媚的声音响起。温蜜手一抖，奶油沾在了指尖。她余光看着南千宋皱眉把信封扔进垃圾桶，突然觉得点心都不甜了。

"温同学很在意？"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千宋不知何时俯身过来，校服领口露出半截锁骨，"毕竟是你说要借我抄答案的。"他故意咬重"借"字，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红的耳垂。

温蜜抓起橡皮砸过去，却被南千宋轻松接住："小气。"他把橡皮塞进她校服口袋，指腹擦过她掌心时，悄悄塞了颗抹茶糖。

午休时，温蜜趴在桌上休息，感觉有人轻轻给她披上外套。睫毛颤动间，她看见南千宋正小心翼翼地调整校服下摆，遮住她后腰的蝴蝶纹身。少年专注的模样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直到他突然开口："装睡技术太差了，知道吗？"

"要你管。"温蜜坐起来，却看见南千宋掏出习题册，红笔在最后一题画了个圈："放学后教你，如何错几题，"他别开脸，耳尖发红，"别又考得比我高。"

温蜜蒙圈了，心想：啥？教我如何写错题？！

夕阳染红操场时，温蜜跟着南千宋来到空教室。黑板上的公式越写越多，南千宋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狰狞的旧疤。温蜜突然伸手触碰，少年浑身一僵："很疼吧？"

南千宋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按在疤痕上："现在不疼了。"他声音很轻，"那天在火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温蜜看见少年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暴雨前的乌云。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南千宋迅速将温蜜护在身后，直到确认是路过的同学，才松开紧绷的手臂。温蜜注意到他掌心的汗，鬼使神差地掏出抹茶糖塞进他嘴里："真像炸毛的狗。"

南千宋咬碎糖果，草莓甜味混着少年特有的气息："那下次你保护我啊？"他笑着凑近，温热的呼吸擦过她嘴角。温蜜红着脸推开他，却没发现暗处的摄像头正闪烁着红光，将这一幕尽数拍下。

放学路上，温蜜哼着歌踢石子，南千宋跟在半步之后。两人谁都没提图书馆的事，仿佛那只是场荒诞的梦。直到温蜜的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再次出现："最后通牒，离开南千宋，否则..."

她删掉短信，转头对南千宋灿烂一笑：“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请你。”少年挑眉：“糯米团子？”两人相视而笑，却在街角的阴影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紧握的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玻璃，在温蜜桌上的糯米团子盒上镀了层金边。南千宋踢开后门走进来，发梢还沾着晨跑的汗珠，看见她捧着团子笑出虎牙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学长迟到要交‘罚款’的。”温蜜踮脚把糯米团子举到他面前，南千宋接过团子：“那下次再交吧。”

午休时，温蜜拉着南千宋躲进学校的老琴房。阳光从斑驳的百叶窗漏进来，在钢琴上投下菱形光影。她掀开琴盖，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小南哥哥，给我弹首曲子吧？”

南千宋僵在原地。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人提起，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根羽毛轻轻挠着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他在琴凳上坐下，《卡农》的旋律缓缓流淌，温蜜突然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原来校霸也会弹这么温柔的曲子。”

南千宋手指一顿，音符错了半拍。他想起小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教她弹琴。那时的生活像浸在蜜里，直到那场大火把一切烧成灰烬。“小心手。”他声音沙哑，握住她乱按琴键的手，“钢琴键很锋利。”

夕阳西下时，两人并肩走在回家路上。温蜜突然停在一家文具店前，指着橱窗里的情侣手账本：“我们买这个好不好？”不等南千宋回答，她已经拉着他冲进店里。

“要写交换日记！”温蜜趴在柜台上挑选彩笔，马尾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南千宋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鬼使神差地说：“那要定规矩，说谎的人要被惩罚。”

“好啊！”温蜜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她突然噤声，南千宋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不会有那一天。”

然而深夜，温蜜的手机再次震动。匿名短信附带的照片里，南千宋的养父正和教育局副局长在茶楼密谈。照片下方一行血红的字刺痛她的眼：“离他远点，否则让你们重蹈当年覆辙。”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温蜜抱紧膝盖蜷缩在床角。她想起白天南千宋弹琴时温柔的侧脸，想起他说“不会有那一天”时笃定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黑暗中无声流泪，却在晨光熹微时，对着镜子露出灿烂的笑容——有些真相，注定要一个人背负，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