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解雨臣再次探了脉搏,眉头紧锁,对着吴邪缓缓摇了摇头:“失血过多,内腑可能也有损伤,加上刚才…剧烈的冲击…情况非常不乐观。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否则…”
吴邪、王胖子、解雨臣、黑眼镜,这些经历过无数生死的老江湖,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里面是深不见底的忧虑和重新评估的巨大压力。小哥是定海神针,现在这根针断了,前方的每一步,都将是真正的、没有退路的深渊。虽然他们这里解雨臣和黑瞎子战力都不低,但也仅仅只有两个人能打啊。
而六人组这边——
“呜哇——!!!!” 刚刚才因为“成功夹出黑头”而找回一丝虚假成就感的尹大小姐,在看到小哥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和解雨臣沉重的表情后,瞬间破防,她甚至忘了自己裙子上还沾着粘液和血污,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捂脸,爆发出比刚才看到活虫子时还要凄厉十倍的嚎啕大哭。
“完了完了完了!大佬倒了!我们死定了!呜呜呜…都怪我…我的镊子…要是再快一点…呜呜…我的精油效果不够强…消毒没做好…他感染了怎么办?破伤风?败血症?啊啊啊!我不要死在这里啊!我的脸还没敷面膜!我的头发还没做护理!死在这里会变干尸的!丑死了!呜呜呜…” 她的哭嚎声在通道里回荡,充满了对“死相不美”的担忧,洁癖、爱美、怕死、自责、甩锅…所有情绪完美混合,效果拔群。
这放在任何古文明遗迹里都是大凶之兆啊!” 孟梵忆声音发颤,语速却快得像连珠炮,“根据…根据西周墓葬壁画记载,主将倒下,往往预示着全军覆没…还有…还有古埃及的《亡灵书》里说,失去守护者的灵魂会被阿米特吞噬…还有玛雅…” 她越说越害怕,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挥舞着镰刀站在阴影里。
“不行…不行!得…得储备!最后的储备!” 囤积癖和生存本能被彻底激发!她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自己所有的口袋和背包,把里面所有的压缩饼干、牛肉干、能量棒、甚至一小包盐和一板巧克力,全都掏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抵御末日的最后堡垒。“食物…药品…我们没有药!怎么办?齐皓!齐皓你有没有带维生素?!宁江肆!你的铜钱能不能辟饿死鬼?!”
“铜钱爷爷!火德真君!太上老君!耶稣佛祖安拉…救命啊!!!” 宁江肆的铜钱串子再次化身高速马达,甩得几乎要冒火星子,“大佬倒了,镇不住场子了,阴气要反扑了!煞气冲天啊!!”
她一边疯狂甩动铜钱,一边紧张地左右张望,仿佛黑暗里随时会涌出无数妖魔鬼怪。“唐卿宇,风紧!这次是真的扯呼,跑路吧!趁现在,我打头阵,我逃跑技术一流!” 她已经开始活动脚踝,眼睛瞄着来时的路,随时准备发动“神行太保”技能。但看到瘫在地上哭嚎的尹殷和抱着“储备粮”发抖的孟梵忆,又有点犹豫,“…那个…能…能带上她们俩不?”
“操!操!操!” 唐卿宇烦躁地抓着自己那撮红色挑染毛,在原地转圈,像一头母猪(?)他看着小哥,又看看周围压抑的黑暗,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心虚?
“怕…怕个球!没…没了张屠户,还…还吃不了带毛猪了?!” 他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恐慌,但声音明显有点发飘,“老子力气大!能打!来一个干一个!来两个干一双!” 他挥舞着拳头,努力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但当他下意识地看向通道深处那片未知的黑暗时,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窜上来。他刚才可是亲身体验了按住小哥时那种简直开了桂的力量…能把小哥伤成这样的东西…他猛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小腿好像…有点转筋?他赶紧装作活动筋骨,用力跺了跺脚。
齐皓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幽冷的光。他是六人组里唯一一个还能维持表面平静的人。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握着木棍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走到小哥身边,蹲下,极其专业且不怕死地再次检查了一下瞳孔反射和颈动脉搏动,声音低沉平稳:“生命体征微弱,意识深度昏迷,失血量预估超过800毫升,严重休克,移动风险极高,再次遭遇袭击概率:接近100%。”
然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一片混乱的队友和神色凝重的吴邪团队,开始了冰冷到令人绝望的战术分析:
“我方有效战斗人员唐卿宇,宁江肆。其余人员战斗力忽略不计,或为负。”
“密洛陀。密闭,潮湿,未知岔路,潜在陷阱。”
“原地停留,因失温、感染、怪物袭击,全员死亡率98.7%。尝试移动寻找出路,因路径错误、遭遇袭击、伤员拖累,全员死亡率95.3%。最优解…”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看向吴邪,“…依赖你们团队的剩余战力和…运气。”
齐皓这一通毫无感情色彩的分析,如同在每个人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死亡率95%?那他妈直接摆烂吧。
“我…我战斗力忽略不计?!负?!” 尹殷的哭声被噎住了,气得忘了哭。
“负…负战斗力?!” 孟梵忆抱紧她的储备粮,感觉受到了侮辱。
“最优解是…运气?!” 宁江肆的眼珠子都圆了。
“喂!老子战术F?你瞧不起谁呢?!” 唐卿宇暴躁地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我不会被挟持的…” 何言弱弱地辩解,毫无说服力。
王胖子听着齐皓的分析,脸都绿了:“我滴个亲娘哎…这小哥一倒,你们这伙人…简直是…是…” 他想找个词,最后憋出一句,“…是拖油瓶开大会啊!”
黑眼镜“呵”地冷笑一声,墨镜下的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拖油瓶?胖爷你太客气了。这简直是移动的怪物诱饵大礼包。” 他掂了掂手中的枪,“现在,要么祈祷小哥命硬,要么祈祷我的子弹够多,或者…”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祈祷宁小姐的铜钱,真能请来满天神佛下凡救命。”
吴邪看着这一地鸡毛:哭嚎的、抱零食的、请大仙儿的、暴躁的、软弱的、还有冷静宣读类似遗书的…再看看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哥,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淹没了他。他抹了把脸,声音疲惫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够了!都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所有人,最终落在小哥苍白的脸上,“小哥还没死!我们也不能死在这里,胖子,黑爷,花爷,准备担架,我们得走!六位…” 他看着六人组,眼神复杂,“…不想真变干尸或者怪物诱饵的,就给我打起精神,跟上!谁掉队,别怪我们!” 他最后一句带着狠厉,既是命令,也是最后的警告。
整个队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混乱。六人组用各自的方式诠释着什么叫“心惊胆战”。前路凶险,后有未知的追兵,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唐卿宇哎呀我跟你说其实小小密洛陀我才不怕呢……
尹殷你上你那蠢嘴吧,还不想想咋逃出去
孟梵忆停停停你们听我说——
孟梵忆你们不觉得这剧情有点奇怪吗,前脚刚死完阿宁后脚进西王母宫了?还有密洛陀不是在张家古楼吗,怎么会在西王母陵墓里?
宁江肆我我我!我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小哥被捅的时候,他那么厉害,咋可能那么快就寄了啊
齐皓应该是我们的穿书引起了各维度、时间、空间以及剧情发展的重大异变,导致许多不和谐的地方出现。
何言那怎么解决啊,我想穿回去,我女朋友还生死未卜呢……
宁江肆忍忍吧,万一你女朋友也穿来了呢,话说你们记不记得咱是咋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