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秋深,吴山居后院的空气凝滞着无言的焦虑。坐吃山空的压力像无形的网,罩在厢房里六个人的心头。敲桌声、翻书声、画笔的刮擦,都透着烦躁。
“不能这么耗了!” 宁江肆猛地站起,一身的铜钱哗哗作响。“发传单挣那点,够干什么?塔木陀的尸山血海都汤过来了,得用上咱们的见识!” 她压低声音,带着蛊惑,“搞个大的‘塔木陀诅咒·沉浸式密室逃脱’,西王母的地宫禁区,咱们的经历就是现成的引子!”
这念头像火星,瞬间点燃了沉闷。宁江肆的嘴皮子利索地描绘着,其他五个一脸火热的点头。
最终在一片鸟语花香中一拍即合
齐皓推了推眼镜,抗拒的脸上强行堆着笑。心明镜的,即使有一百万个不愿意,那五个迟早给自己绑起来扛过去。
吴邪看着这群人眼中燃起的火,虽觉荒诞,也拨了点钱,由他们折腾。
几天后,杭城西郊,荒废仓库。
这里被改造成临时的密室。昏暗中人影晃动,布置着廉价帷幕,纸板上涂抹诡异纹路和古字(其实也就是他们乱画的),墙壁爬满扭曲蛇影与巨物轮廓,唐卿宇套上紧身皮套服,脸上涂抹暗红油彩,学着那些迷失逃脱里的npc发出低吼,尹殷说他那是狒狒叫。中央破桌散落铜钱和香炉,一个闪着彩光的小音箱播放着恐怖bjm,最安静的是戴眼镜的,啥也不干就往那生无可恋的一杵。
宁江肆在隐秘的网络角落撒下饵——“塔木陀地宫诅咒·首测!免费!仅限真胆大者!” 阴间风的海报悄然流传。
内测日,傍晚。
三个年轻人带着兴奋与紧张来到仓库门口。
此处请看三人视角:
杭城西郊,废弃仓库在暮色四合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三个年轻人——小赵、小李和小王——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手机屏幕上“塔木陀地宫诅咒·首测免费”的帖子还闪着光。兴奋夹杂着不安,带路的女人举着个光线惨淡的纸灯笼,脸隐在阴影里,声音飘忽得像从地缝里挤出来:
“跟紧…莫回头…此地怨气缠了千年…所见所闻…信不得…”
一股说不清是香灰还是陈年灰尘的怪味钻进鼻孔。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更浓气息的气息而来,瞬间攫住了他们。
门内,是粘稠的黑暗。
灯笼昏黄的光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两侧是高耸又被黑绒布蒙住的轮廓,是……没有尽头的甬道?空气是凝滞的,只有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
“青铜…禁室…” 引路女人的声音像幽灵般在耳边响起,又倏忽远去。
光,似乎稍微亮了一点点。前方出现一片朦胧的区域。墙上,地上,布满了扭曲盘绕的纹路,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不像是颜料,倒像是…真的青铜?那些纹路复杂得让人头晕,小赵下意识想凑近看个清楚,一股寒意却猛地从脊椎窜上来。
“别…别碰…” 小李的声音带着颤。
毫无预兆的,头顶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三人头皮发毛,猛地抬头
一大片惨白的粉末兜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带着呛人的尘土味,瞬间糊住了眼睛和口鼻,视野一片白茫茫
几乎是同时,一声凄厉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那不是音响的效果,更像是什么动物在叫。
“啊——” 小王第一个崩溃,尖叫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小赵和小李也魂飞魄散,在白雾中胡乱挥舞着手臂,只想逃离。
“走!快走!” 引路女人冰冷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小赵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拖着他跌跌撞撞冲向下一个黑暗的入口。身后,呛人的白雾仿佛还在追赶。
下一个空间,光线变成了幽暗且不断闪烁的暗绿色。
空气更加潮湿粘腻,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像是…血混合着腐烂的植物。墙壁不再是青铜纹路,而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影,那影子在闪烁的绿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交缠。脚下也感觉不对,湿滑,冰冷,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厚厚的苔藓上,又像…
“沙沙……沙……”
一种密集到极点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蛇…蛇!!” 小李带着哭腔的尖叫变了调。他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冰冷地蹭了一下!低头,暗绿的光线下,似乎真有细长的影子一闪而过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理智。三人挤成一团,拼命向前冲,引路女人在前方挥舞着什么东西,红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又快又急,像某种古老的咒语。
前方,黑暗深处,一个更加巨大的轮廓在绿光中若隐若现。它似乎在缓缓移动,伴随着一种呜咽,那声音带着一种原始的恶意。
小赵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那是什么?密洛陀?西王母的守陵石奴?传说中刀枪不入的怪物?他不敢想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在身后响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腥风猛地从后方扑来,小赵甚至能闻到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儿
他惊恐地回头
阴影里,一个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东西,又像被剥了皮又淋满血的身影怪物,正以非人的速度猛扑过来,那双眼睛的位置,只有两点的红光。那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人能拥有的。
“跑啊——!!!” 引路女人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小赵、小李、小王爆发出毕生最快的速度,尖叫着在狭窄的通道里亡命狂奔。
跑!跑!肺部火辣辣地疼,眼前发黑,根本不敢回头,只感觉那带着腥臭的气息越来越近。
“砰”
小赵感觉自己狠狠撞在什么东西上,不是墙!像一张网,紧接着,无数冰冷坚硬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将他和他身后的咆哮声一同淹没。
眼前彻底一黑。只有同伴撕心裂肺的哭喊。
“啊啊啊——!它抓到我了!救命——!!!”
下一秒,刺目的白光如同利剑,猛地刺穿了所有黑暗和粘稠的恐惧。
光明降临。刺得人睁不开眼。
小赵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被白色的东西覆盖,轻飘飘的(后来才知道是泡沫块),他挣扎着扒开脸上的东西,刺眼的白光下,他看到了满地狼藉的面粉,泡沫,散落的纸板道具……还有,一张凑近的、沾满暗红色油彩和白色粉末的脸——正对着他咆哮:
“操!谁他妈设计的破网!”
三人:“……”
宁江肆脱下引路女人的cos服,顺带抹了把脸,偷摸站在一边想跑,30厘米增高鞋瞬间让她卡了个大跟头。
六百六十六磕到甲沟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