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老板猜测没错,慕仕塔格和黄鳝律师,确实入住在那家豪华酒店里,一人独住一间顶楼最好的大房间。视野开阔,可以很方便的俯瞰几乎半座古城的面貌,房间内落地玻璃旁的小酒吧台边,黄鳝律师喝着热茶,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居高临下的,欣赏尼亚格祖这座古城。为了看仔细,他手边放着望眼镜,时不时拿起来观察。
黄鳝律师看见了驶来的小摩托车,他起先并没有认出是蒲杰。蒲杰把车远远停在酒店外,脱下头盔和骑行外衣,这样,黄鳝律师就认出了他,并用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下,确认了是蒲杰。
黄鳝律师感到很奇怪,他和慕仕塔格早上经过棉谷的时候,慕仕塔格特意走了一条不需要进入绵谷的山路,黄鳝律师可以肯定,蒲南蒲杰是发现不了他们经过的。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还一身流浪装束。”黄鳝律师用望眼镜对着蒲杰观察,那毛孩子很想装出偶然经过的样子,但是他装得不像,他不停的在酒店和摩托车之间来回徘徊,从望远镜里看见,他偷偷摸摸的,在摩托车上藏什么东西。
“这小孩子,有秘密。”黄鳝律师,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蒲杰。
“我永远都看不明白,他的智商到底有多低。难道他以为,每个孩子在外面独自乱走一段时间,最后都会平平安安的回家吗?”慕仕塔格在隔壁房间,也看见了酒店外徘徊的蒲杰,慕仕塔格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一拳锤在窗台上,内心对蒲南愤怒不满。披上大衣,拿起他的宽檐帽子,慕仕塔格坐电梯下楼。
蒲杰望着酒店大门,看见慕仕塔格独自一人,大步流星走出酒店,朝他走过来,尽管律师没有一起来,蒲杰心里还是有些吓到了。他惊慌地跑向摩托车,匆忙拿起车上的单管猎枪,用双手遮挡在怀里,钻进路边草丛里。
黄鳝律师在楼上,手里举着望远镜,一直观察蒲杰,当蒲杰跑向摩托车,拿起摩托车上的东西的时候,律师从望远镜里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一把单管猎枪。
"这毛孩子,带着危险的东西。"黄鳝律师放下望远镜,当他准备拿起手机,通知慕仕塔格的时候,他朝蒲杰奔跑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片草丛的另一个方向,有一个成年人影蹲伏下来。
黄鳝律师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望远镜,朝这个人影看去。
看仔细了,他喃喃道:“我眼力真好,在这不幸的时刻,还能看到更不幸的情景。”
慕仕塔格在路边站住了,他并不想走进草丛里,这草丛对一个孩子来说,可能影响不大,而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就太茂密了,成年人不想无聊的走进这么茂密的草丛,让自己被草扎到。
“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爸爸呢?他在哪?”慕仕塔格站在草丛外,对蒲杰大喊道。
蒲杰听见慕仕塔格冲他大喊,就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慕仕塔格停下,他也就转回身,面对着慕仕塔格,慕仕塔格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猎枪。
慕⼠塔格左⼿拿着帽⼦,右⼿拨开草丛,往前⾛了两步,问道:“你在草丛⾥跑来跑去,做什么?”
蒲杰站在原地,左右张望,慕⼠塔格⻅他不回答,慕⼠塔格把帽⼦,拿在身前,当扇⼦⼀样扇⻛,继续向蒲杰⾛去,蒲杰好像很害怕,右⼿握着枪,不断后退。
慕⼠塔格的⼿机,这时候响起来。急促的响个不停,慕⼠塔格停下脚步,右⼿从⼤⾐⼝袋⾥,掏出⼿机,看见是⻩鳝律师的来电。他按下接听键,把⼿机放到⽿边接听。
⼿机⾥,⻩鳝律师紧张的声⾳说到:“有猎枪,慕⼠塔格先⽣,快离开,有猎枪在瞄准你。”
慕⼠塔格看了⼀眼蒲杰⼿⾥的猎枪,平静的道:“不要担⼼,蒲杰⼿⾥拿的,几乎算是个玩具,对人没伤害的。”
“不,在你左边⼗⼀点钟⽅向,有⼀把⻓管猎枪在瞄准你,你正在⾛进它射程内。”⼿机⾥,⻩鳝律师焦急的说道。:“快离开那⾥,回到酒店⾥来。就在树丛下面,有一个人趴着,拿着长管猎枪。”
慕⼠塔格看了看蒲杰,⻅他除了⼿⾥拿的猎枪,身上没有其他东⻄。
慕⼠塔格问蒲杰道:“蒲杰,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你和你爸爸想做什么?”
蒲杰望着慕⼠塔格道:“我爸爸回芽村去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爸爸不在这⾥?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这⾥?”慕⼠塔格问道。
蒲杰道:“我昨天看着他,坐在⽕⻋上离开的,本来我应该和他⼀起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慕⼠塔格问。
蒲杰瞪起眼睛,向慕⼠塔格喊道:“我妈妈在哪?把妈妈还给我。”
慕仕塔格说道:“妈妈不在这⾥,我让⼈把她带去北边⼭区去了,在那⾥,将来我会给他建造⼀座墓葬,我告诉过你的,时候到了,我会叫你去的。”
蒲杰眼中冒⽕,举起⼿⾥猎枪,指向慕⼠塔格,⼤叫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带⾛我的妈妈?”
慕⼠塔格把帽⼦挡在胸前,好像这样做,能挡住猎枪⼦弹⼀样,他说道:“因为她是我的妈妈,我想蒲南不会提起我,但难道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他还有⼀个⼉⼦吗?我是你哥!”
蒲杰睁⼤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你是…你是那阿⻉?但就算是你,你凭什么单独决定,把妈妈带去哪里?爸爸和我决定了,妈妈应该埋在棉⾕!”
慕⼠塔格愤怒了,他⼤踏步向前,朝蒲杰⾛去,道:“你们决定?就是你们,你们让我看到的是:妈妈从⼀个健康的⼈,到重病不起的地步。⽽当年,我和妈妈一起⽣活的时候,是⼀步步从贫穷⼀⽆所有,⾛向自给自足。你们还有脸,想决定妈妈的未来?”
蒲杰被慕⼠塔格逼近的⽓势所震慑,但他却没有后退,只是⼿⾥的枪⼝渐渐指向地⾯, 他不服⽓的道:“可是让妈妈伤⼼的是你,是你离开了妈妈那么久,让她伤心,你⼜凭什么决定妈妈的事情?”
慕⼠塔格叹了⼀⼝⽓,道:“妈妈⻅到我的时候,她第⼀句话却是叫我赶快⾛,离开绵谷远远的,也许有⼀天,蒲南会和我们说个明⽩吧。”他伸出⼿,抓住蒲杰的肩膀,道:“走吧,弟弟,跟我来,我们去找间餐厅,你说说你,我再说说我。”
“呯”的一声枪响,慕仕塔格感觉挡在身侧的宽檐帽子,被重物狠狠的击中,不用想,他也知道是猎枪子弹,子弹没能穿透帽子,他没有受伤,但是左手却因为打击的力道,感到麻木。
慕仕塔格伸出右手,抓住蒲杰拿枪的手,拉着他迅速的往草丛外走去,大声问道:“你带了个朋友来,是吗?你的朋友在对我开枪?”
蒲杰挣扎道:“不是的,那是个好心人,他搞误会了,我去和他解释一下,你放开我。”
慕仕塔格看向开枪方向,那里正有一个人,拿着长管猎枪,蒙着脸,急速的跑近,也许存在误会,但那人可没有不想开枪的意思,慕仕塔格看见他,冒着凶光戏弄的眼睛,一直举着长管猎枪瞄准。那眼睛,让慕仕塔格感觉有些熟悉的印象。
“报警了,报警了,我要报警了.....”慕仕塔格听见草丛外面,黄鳝律师和其它人的声音,在歇斯底里的,不停大喊;“报警了,我报警了....”
慕仕塔格看见,拿长管猎枪的人,停下了奔跑,他仍然举着长管猎枪,犹豫了一下,果断移动枪口,重新瞄准。慕仕塔格看见他枪口指向的方向,右手紧紧拉住蒲杰,不让他乱动,同时左手拿着帽子,挡住身体。
“不要乱动,”慕仕塔格朝蒲杰大喊道。火光一闪,第二枪响,子弹打在帽子上,弹起来,慕仕塔格感到一股重击,这次重击打在他左边胳膊上,他感到整只左手,都失去了力气,帽子落在地上。
慕仕塔格右手,仍旧紧紧用力,拉住蒲杰。
“快放手,放开我。我去和那好心人说明白,要不然他会再开枪的。”蒲杰不断挣扎道。
慕仕塔格喘了口气,紧紧抓住他道:“他不是什么好心人,也不是你朋友。第二枪,他是瞄准你打的。”
这时候,黄鳝律师他们,呼喊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蒲杰不再挣扎,那开枪的人,不再停留,一边往枪里装填子弹,一边往回跑,朝树林里跑去。
慕仕塔格平复心情,朝他大喊道:“你的钱掉了,你的钱掉了......”
黄鳝律师,跑到了慕仕塔格身边,虽然不明白慕仕塔格在干什么,见他这样喊,也毫不犹豫大声喊道:“你的钱掉了..”
慕仕塔格见律师手上拿着望眼镜,伸手抢过来,放在眼前。
黄鳝律师带来的两位酒店员工,也一起大声喊道:“你的钱掉了...”
几个人的大声喊叫,让群山回荡,发出巨大的回音:“....钱掉了...钱掉了....”
那奔跑的开枪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回头仔细察看逃跑过的地面,他确认了地面确实什么都没有,他不由看了慕仕塔格一眼,看见慕仕塔格静静的站立,手里举着望远镜端详他,开枪人心里一慌,低头跑进树丛,奋力向山里跑去。
“你究竟在干什么?”黄鳝律师看见那开枪人,消失在山林里,忍不住好奇,问慕仕塔格道:“为什么喊‘钱掉了’?....”
慕仕塔格放下望远镜,把它还给律师道:“没什么太大含义,就是想让他停留一下,好让我认真看看他,记录一下他的特征,我感觉,我记忆里,似乎对他有点印象。”
蒲杰大声道:“他是‘路人饭店’的老板,等警察来,带警察去饭店里抓他。”
黄鳝律师摇摇头道:“警察不会来的,我们还没有报警。”
蒲杰瞪着黄鳝律师,激动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报警,你们刚才不是大喊报警了吗?”
“因为我搞不清楚,孩子,你牵扯在这件事里有多深?你为什么拿枪对着...他,对着慕仕塔格先生,你没有犯什么大错吧?孩子?”黄鳝律师问蒲杰道,他把目光转向慕仕塔格,看见慕仕塔格左臂在流血,黄鳝律师急忙又问道:“慕仕塔格先生,你中枪了,你的手臂在流血,我们快去医院,你怎么一声不响呢?”
“小伤而已,没有击穿,是擦伤。”慕仕塔格摆摆手道:“不过确实让我感到整只手麻痹,行动不方便。”慕仕塔格拉住蒲杰的胳膊,继续道:“律师先生,你能亲自动手,帮我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帽子吗?”
黄鳝律师大步向前走几步,将慕仕塔格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他看见帽子顶有两个凹痕,明显中了两枪,子弹打在帽子上,却没有穿透。黄鳝律师用力一捏,帽子在他手里折叠起来,掩盖了中枪的印记,他走回慕仕塔格身边,望着慕仕塔格。
慕仕塔格松开抓住蒲杰的右手,用右手掀开自己身上大衣左边,朝黄鳝律师示意,帮他把帽子插在大衣内。
黄鳝律师看见他大衣里面,有上下两个挂帽子的地方,黄鳝律师把帽子插在上面位置,这样大衣合上,帽子刚好挡在他心脏位置。
慕仕塔格朝黄鳝律师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蒲杰走过来,抬起慕仕塔格沉重无力的左手,道:“哥,报警吧,快报警,要不然那店老板就跑了。律师先生,快用的你的手机报警。”蒲杰对黄鳝律师请求道。
黄鳝律师拍了拍他的脑袋,温和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个,孩子,这种事,让你哥哥来做决定。”
慕仕塔格朝两位酒店员工看了一眼,他们一位是酒店保安,一位是那酒店女前台。
“你们两位可真勇敢,刚才要不是你们那样大喊,说不定我会受更严重的伤害,谢谢你们。”慕仕塔格说道。
那酒店女前台,现在才回过神来,惊慌后怕的道:“原来那是枪声吗?我还以为是放鞭炮,我看见这位律师住客,急冲冲的冲电梯里跑出来,大喊大叫快找人来帮忙,我就随他一起跑出来,听见枪响声,我正想哪里放鞭炮?律师却急忙给了我和保安一人几张钱,让我们和他一起用力大声叫喊报警。”
她展示手里的钞票,估计有个七八百元,她道:“原来我们阻止了犯罪?但我想我不该拿住客的钱,酒店会奖励我们的。”她说着要把钱递回给黄鳝。
慕仕塔格摆摆手道:“酒店或许要感谢你们,我本人也会感激酒店尽职尽责,保证了住客的安全,但我更想亲自感谢保护了我的人。而且我觉得律师给的还不够。”慕仕塔格去大衣口袋里,掏出两沓钱来,递给前台和保安道:“这是我本人的感谢,请你们收下。谢谢你们。”
这下连保安都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的,我们拿得已经够多的了。”
慕仕塔格见他们推辞,就指着蒲杰道:“这个不光是感谢,而是我另有一份委托,请你们两位帮我把这孩子,带去酒店里,帮我照顾一下他,别让他一个人出来乱跑,外面仍然还有危险,律师先生,请你陪我去医院。”
蒲杰摇晃着脑袋道:“我不去酒店,我和你们去医院。”
慕仕塔格把钱递给黄鳝律师,示意他去说服两位酒店员工收下。他拉过蒲杰说到:“你有一位父亲,他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你也有一个哥哥,他小时候离家出走,我并不希望你效仿他们,生在一个家庭,不一定要继承它的习性。”慕仕塔格望着眼前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孩子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会有自己的新世界,但是,这些,最好是有家人的支持,才会更安全的达成,才会更容易成就。”
黄鳝律师很快说服两位酒店员工,他们带着蒲杰,和那辆小摩托车,进去酒店。
黄鳝律师叫了一辆三轮拉客摩托,载着慕仕塔格向医院赶去,他问慕仕塔格道:“这个事情,你打算报警吗?我看蒲杰的态度,他并不像,真的和那逃跑的枪手,有罪恶预谋的样子,运用一些法律知识,可以完全把他从这次枪击中,毫发无伤的摘出来。”
慕仕塔格道:“暂且先不要报警吧,我总感觉得那个开枪的人,记忆里有些印象,在哪里见过。”
黄鳝律师道:“如果他是蒲杰口中的‘路人饭店’的老板,我可以用素描把他画出来,我们进城的时候,正从他面前经过,他愤怒的表情,引起了我注意,我多看了他几眼,记得他那张脸。”
从医院回到酒店,在慕仕塔格房间里,黄鳝律师很快用纸笔,画出了路人饭店老板的长相。蒲杰看了画像,激动的大喊道:“是他,一摸一样,完全一摸一样,就是这个人。”
黄鳝律师转头对慕仕塔格道:“看来这就是这个人的长相了,蒲杰也这样认为。”
慕仕塔格接过画像,看了一眼,道:“确实是这样,律师先生,我看着这副画像,心里感觉正正对上那股熟悉感,这确实是那个,让我觉得记忆里有印象的人。你的画工倒是真神似。”
黄鳝律师骄傲的笑道:“我最初,就是想用画笔记录人间百态,但后来发现普通人的表情太多伪装平常,反而法庭上的人,才真实百态。我常常用画笔,绘画每一个当事人的表情,分析他们的思考,这让我,调解的时候,赢面很大。”
慕仕塔格看着画像道:“我决定了,先不报警吧,这个人,我很有兴趣,我很想尽快抓到他,我决定动用一些积极的力量,找到这个人,然后看情况再报警。”
他对蒲杰轻声道:“路人饭店么?我们以前,绵谷有家邻居,他们姓陆呢!”他把画像放在桌子上,对蒲杰道:“我先离开⼀会,你洗个澡,我下去叫酒店餐厅准备晚饭,顺便安排⼀些事情。”慕⼠塔格说完,下楼去了。
“他真是我哥哥吗?”蒲杰等到慕⼠塔格离开,房间外传来电梯下⾏的叮咚声,他眼巴巴望着⻩鳝律师问到,这⼏天,他身边每⼀个⼈,都发⽣了出乎他意料的变化,只有这位律师的形象,始终未变,不知不觉,这律师在蒲杰⼼⾥,变得可以依靠起来。让蒲杰觉得,⼼⾥需要有个支持的时候,不由自主,想问问律师的意见。
⻩鳝律师听了蒲杰的问题,回答道:“我⽤画笔来给你答案吧,你稍微等等。”
说完,⻩鳝律师画笔不停,唰唰唰完成了⼀幅肖像画,他把画递给蒲杰道:“这是你⺟亲的病容,我第⼀次去棉⾕,你带我看到了她,你看看我画得像不像?”
蒲杰拿过画,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像,很像。”
⻩鳝律师画笔⻜转,很快画好第⼆幅画,递给蒲杰道:“这是我根据你⺟亲的脸型,还原的她本来⾯貌,也就是她还没⽣病之前的⾯貌。不知道你记得多少,你⺟亲健康时候的长相?我听说她病很久了。你拿这副画像,和慕⼠塔格先⽣⽐较,就知道两者面相相像之处,⾄少有七⼋分。”
蒲杰接过第⼆幅画,仔细看着,⼼⾥默默⽐较。
⻩鳝律师很快画好慕⼠塔格的画像,递给蒲杰,蒲杰把三幅肖像画,摆在⾯前桌⼦上。他抱着头,眼睛反复看来看去,默默说道:“像,他像我⺟亲,他是我哥哥。”
⻩鳝律师很快画好第四幅画和第五副画,分别画的是蒲南和蒲杰的肖像,他把第四、第五两幅画像,⾯对蒲杰,摆在桌⼦上,道:“你可以看看,你和你⽗亲更像⼀点,⽽你哥哥,更像你⺟亲,这叫做遗传差异。”
蒲杰收起六幅画,折叠起来,随身放好。
⻩鳝律师看着他笑道:“你赶紧去洗个澡,然后下去餐厅⻅你哥哥,⼀起吃晚饭。”他站起身道:“我先⾏⼀步,我记得慕⼠塔格说顺便要办点事。我去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忙。毕竟他现在是伤员,不太⽅便。”
⻩鳝律师下楼抵达餐厅的时候,看⻅慕⼠塔格在餐厅露台上打电话,他就没有过去打搅。餐厅服务⽣过来询问他的名字,把⻩鳝律师带到了慕⼠塔格预订的就餐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