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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云层的瞬间，沈昭霓数到了第三十七步，这个数字从高一保持到现在——教学楼到高三（1）班后门的精确步数，她停在门前，听见教室里传来熟悉的嬉闹声，薄荷味的风混着粉笔灰掠过鼻尖

林只初"昭霓！"

林只初从文艺委员座位上弹起来，草莓发夹在朝阳里晃成虚影

林只初"田栩宁今天六点就到校了！"

她促狭地眨眨眼，手指向沈昭霓的课桌

林只初"像只偷到鱼干的猫，鬼鬼祟祟在你座位转悠了十分钟"

沈昭霓的指尖碰到抽屉里的异物，泰国进口薄荷糖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糖盒下压着的纸条龙飞凤舞：「暑假作业借我抄抄？——田栩宁」，落款处画着简笔笑脸，嘴角还沾着巧克力酱——和昨天便利店新品试吃台上的污渍一模一样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田栩宁顶着乱糟糟的栗色头发从课桌上爬起来，右脸颊压出两道红印，校服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他眯着眼看向沈昭霓的方向，突然露出虎牙

田栩宁"昭昭，早啊"

沈昭霓"七点二十了"

沈昭霓把糖推回他桌洞，指尖在碰到包装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这款薄荷糖只在曼谷机场免税店出售，她三个月前刷设计论坛时随口提过"清凉因子持续时间比国产长37%"，糖盒侧面贴着便利店的电子价签——06:15:43，新鲜得像带着晨露

早读铃响到第三遍，田栩宁才晃进教室，他浑身散发着青柠沐浴露的香气，篮球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精准落进后门储物柜

田栩宁"借个橡皮"

他大喇喇跨坐在沈昭霓后座，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

田栩宁"顺便问问最后那道几何题..."

沈昭霓"自己写"

沈昭霓挺直脊背，后颈碎发随着摇头动作扫过校服领口，她没看见身后少年突然滚动的喉结，只听见带着笑意的气音

田栩宁"真无情啊..."

接着后背被圆珠笔帽轻轻戳了戳

田栩宁"那告诉我辅助线画哪儿总行吧？"

数学课代表收作业时，田栩宁正翘着椅子玩平衡游戏，空了大半的卷子像面白旗在风里飘，严浩翔从后排伸长腿踹他凳子

严浩翔"田狗，你不如在空白处写满沈大学霸的名字交上去？"

哄笑声中沈昭霓的耳尖烧起来，却听见某人懒洋洋地回应

田栩宁"我画了满分符号，就在沈昭霓名字旁边"

"田栩宁！"班主任老徐的怒吼震得玻璃窗嗡嗡响，"办公室！现在！"

林只初趁机凑过来咬耳朵

林只初"田哥期末又精准控分在年级48名，老班要找他谈心"

沈昭霓望向窗外，那个高挑身影正转着篮球慢悠悠穿过走廊，经过光荣榜时突然驻足，对着榜首她的照片笑的很开心，阳光穿过树影落在他肩上，碎成跳跃的金币

课间操时沈昭霓发现橡皮不见了，正低头寻找，后桌推来半块带着铅笔印的橡皮，上面用铅笔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角落里还藏着极小的一行字：「C区13座留好了」，她下意识攥紧橡皮，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笑声

田栩宁"昭昭害羞起来，怎么耳朵比草莓发夹还红"

午后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沈昭霓站在走廊犹豫时，肩头突然一沉，带着阳光气息的校服外套罩住她，田栩宁只穿着白色短袖，发梢还在滴水

田栩宁"就知道你没看天气预报"

他把薄荷糖塞进她书包侧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

田栩宁"听你说薄荷糖可以缓解紧张，明天摸底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