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眼眶倏地红了,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地悬在睫上,声音里带着颤:
"许师妹...我只是好心提议...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她纤细的手指揪着心口的衣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番作态引得远处几个小宗门弟子频频侧目。
许鹿直接气笑了,抱臂环视四周:
"诸位可都瞧见了?我才说两句话,虞师姐就摆出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故意学着虞秋的腔调,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着了呢。"
方然靠在树上冷眼旁观,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蠢货。"语气里满是讥诮。
清川依旧垂眸把玩玉笛,修长的手指在音孔间流转,对这场闹剧恍若未闻。
慕南枝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轻叩腰间药囊,俨然一副看戏姿态。
沈昭阳瞪圆了眼睛,显然被虞秋这说哭就哭的本事震住了不过是几句口角,怎就摆出这副被欺凌的模样?
林锦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许府后宅那些姨娘们的手段她见得多了,眼前这幕何其相似。
她悄悄扯了扯许鹿的袖子,递去一个警惕的眼神。
温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虞秋的泪珠悬在睫上要落不落,却见场中竟无一人上前安慰。
琼华宗众人冷眼旁观也就罢了,连其他三大仙门的亲传弟子也都神色各异。
周围修士们的窃窃私语更像无数细针,扎得她浑身发疼。
藏在袖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怎么也想不通往日这招对师父、师兄们无往不利,为何今日这些天之骄子全都......
虞秋的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般刺向许鹿。
对方正挑眉看着她,唇角噙着明晃晃的讥笑,那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让虞秋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从第一眼见到这个贱人起,那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原来都是预兆。
"许、鹿。"
她在齿间碾磨这个名字,仿佛要嚼碎她的骨血。
殿门洞开,五大掌门联袂而出。谢清一眼便瞧见自家徒儿梨花带雨的模样,眸色骤然转冷。
他广袖一拂,炼虚威压如潮水漫过琼玉峰,那些看热闹的小修士们顿时作鸟兽散。
虞秋余光瞥见师父身影,泪落得更急。
珍珠般的泪珠子顺着瓷白脸颊滚落,将胸前衣襟浸出深色水痕。
她咬着唇要跪不跪地晃了晃,恰被谢清扶住手腕。
"好热闹啊。"
药王谷许清欢把玩着翡翠药杵,笑吟吟地看向沈云舟,
"贵宗的收徒大典,倒是比我们药王谷的丹会精彩多了。"
沈云舟尚不知晓自家徒儿与玄天宗的风波,正乐呵呵地同许清欢显摆:
"许谷主有所不知,老夫这次可是捡着宝了!"
他指了指许鹿腰间和林锦,
"极品水灵根与变异雷灵根,这资质......"
话未说完,突然察觉气氛有异。
顺着众人视线看去,才发现谢清正冷着脸为虞秋拭泪,而自家三徒弟站在不远处,满脸写着"关我屁事"。
"这是......"
沈云舟白眉一挑。
"沈掌门," 谢清寒声打断,"贵宗弟子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