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再次踏入藏书阁时,阁内空无一人,唯有万千典籍在灵光中静静悬浮。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玉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日升月落间,修行渐入佳境。
在她成功引气入体的次日清晨,林锦院中突然迸发七彩霞光——小师妹终于也突破了桎梏。
许鹿当时正在临摹符箓,感应到灵气波动时,朱砂笔尖绽开的赤莲恰好与窗外霞光交相辉映。
半月时光流转,许鹿已至练气三层。
每当运转周天时,体内灵力如溪流潺潺,在经脉中循环往复。
而林锦虽稍慢一步,却也稳步踏入练气二层。
小师妹腕间的玄铁护腕如今已能轻松舞动,发间银铃随着剑招起落,在练武场上划出晶莹的轨迹。
玄天宗内,流言如毒蔓滋生。几名内门弟子故意踱步至虞秋院外,声音刻意扬高:
"听说那位新晋的小师姐,至今连灵气都感应不到呢。"
"可不是?要我说啊,这亲传之位——"
话音未落,窗内传来"咔嚓"脆响。虞秋捏碎了手中的玉梳,指节泛白,清丽的面容因扭曲而显得狰狞。
"好大的威风!"
一道剑光劈开人群,玄天宗二师兄顾彦卿踏剑而立,衣袂翻飞间剑气森然。
他冷眼扫过众人,背后剑匣嗡嗡作响:
"既然这般闲情逸致,不如接我三招?"
那几名弟子顿时面如土色,连连作揖:"二师兄恕罪!我们这就去练剑场!"
说罢仓皇御剑而逃,其中一人甚至慌得踩空了剑,踉跄栽进路边花丛。
顾彦卿转身望向紧闭的院门,欲言又止。
顾彦卿轻叩院门,声音放柔了几分:"小师妹,在吗?"
门内,虞秋迅速拭去掌心血迹,将满地的碎瓷残片收好,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清纯柔弱的模样。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低垂着眼睫,眼眶微红,仿佛强忍着泪意。
顾彦卿一眼便瞧见她缠着纱布的手,眉头顿时紧蹙:"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触到那细软的绷带时,指尖微微一颤。
"二师兄......"虞秋声音哽咽,肩膀轻轻发抖,"我......我给玄天宗丢脸了。"她抬起头,泪水要落不落地悬在眼眶,"都怪我没用,这么久还未能引气入体,连累师兄们被人非议......"
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揪住顾彦卿的袖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彦卿心头一软,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玉瓶:"这是药王谷的凝露膏,涂上便不会留疤。"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至于那些闲言碎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虞秋咬着唇点头,泪珠终于滚落,在阳光下晶莹如露。
而无人看见的袖中,她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将那纱布又洇出一点猩红。
顾彦卿的指尖微微收紧,声音沉稳有力:"师父命我带你去见他。"
虞秋肩膀一颤,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师父是不是也......觉得我......"她话音未落,便被顾彦卿双手扶住肩膀。
"绝无可能。"他直视着她,眸中似有剑光凛冽,"小师妹,你且记住——"他指尖在她肩上轻轻一按,一道温和的灵力渡入她体内,"师父若对你失望,又怎会让我寻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