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阳腰间的玉简突然自主亮起,徐长老的虚影竟还未消散。老人家眯眼打量着熙攘的集市,突然"咦"了一声:"慕镇?"
众人立即围拢过来,只见徐长老飞快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无风自动。他指尖在某页急停,神色骤然凝重:"千年前确有此镇,不知为何,整镇连人带地凭空消失。"
"破局关键或许就在..."徐长老的虚影突然波动起来,"找出它消失的...原..."话音未落,玉简光芒熄灭。
沈昭阳懊恼地摆弄着裂成两半的玉简:"这玩意儿彻底坏了!"许鹿示意沈昭阳拿出自己的玉简,却发现同样失去了灵光,仿佛变成了普通的玉简。
方然凝望着这满天黄沙,沉声道:"是这方天地在阻隔我们与外界联系。它不愿我们传递消息出去。"
许鹿忽然击掌:"徐长老最后是不是说,要我们找出慕镇消失的真相?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
四人陷入沉默,只有带着干燥的热风拂过。良久,方然缓缓颔首:"可试。千年来从未有人从时空裂缝带回讯息,除却那位..."
他未尽之言大家都明白——那位琼华宗前辈用惨烈代价换来的,也只是一句残缺的警告。
沈昭阳突然踢飞脚边石子:"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众人正欲朝着男孩消失的方向行进,眼前却只有无尽黄沙。白沐突然拉住许鹿的衣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等、等一下..."
她不安地揪着自己宗门服饰,怯生生道:"我们这身打扮太显眼了...万一镇里藏着什么不好的东西..."越说声音越小,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我、我有点害怕..."
许鹿这才注意到白师姐指尖都在发白。她环顾四周死寂的荒漠,忽然明白白沐在恐惧什么——这看似热闹的古镇,或许早就是座被时光凝固的鬼蜮。
方然颔首认可:"确需遮掩。"指尖雷光流转,华贵的墨蓝宗服瞬间化作打补丁的粗布麻衣。他随手掬起黄沙抹在脸上,顿时成了个满面风霜的农家汉子。
许鹿忍笑掐诀,含光变成洗得发白的葛布裙,发间玉簪化作枯木枝。她故意用炭灰在颊边抹出两道灶痕,活像刚钻过灶膛的小村姑。
沈昭阳最是熟练——眨眼间就套上件油渍斑斑的短打,还凭空变出个破草帽斜扣在头上:"嘿嘿,这可是我偷溜下山的看家本领!"
白沐却对着水洼犯了难。她比划了半天,最后只变出件过于整洁的细棉布裙。方然无奈地弹指点过,她顿时成了扎着麻花辫的牧羊女,只是眉眼间的贵气仍若隐若现。
四人互相打量,都被对方的狼狈模样逗笑。沈昭阳指着方然哈哈大笑:"师兄你这模样,怕是掌门站面前都认不出!"
四人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黄沙中前行。约莫一炷香后,沈昭阳突然指着前方:"快看!"
只见风化的岩壁上,用朱砂赫然刻着两个殷红大字——「慕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