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报告上的字迹像淬了冰的针,扎得苏晚指尖发麻。她看着厉司爵骤然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出声来,眼泪却顺着脸颊滚落:「原来……我连替人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苏晚!」厉司爵攥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蝴蝶手链,「不管报告写什么,你都是我厉司爵认定的妻子。」星星扑进苏晚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妈妈就是妈妈!星星不要别人当妈妈!」
厉老爷子被轮椅推进来时,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老人咳着痰,声音嘶哑:「是我对不起你们……当年阿月生了对双胞胎,王家人要斩草除根,我只能让人抱走一个……」他颤抖着指向报告,「壮壮才是……」
「太爷爷!」星星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壮壮的绘画本,最后一页画着个戴蝴蝶发卡的女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琴姨」。厉司爵瞳孔骤缩——阿琴就是当年带走苏晚的姨母林秀琴!
王特助踹开林秀琴藏身的阁楼时,老太太正对着个旧木箱喃喃自语。箱子里除了壮壮婴儿时期的衣物,还有盘录像带。播放键按下的瞬间,林秀琴年轻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阿月,我对不起你,把妹妹换成了姐姐……」
原来当年林秀琴为保护真正的厉家血脉,故意将双胞胎中的妹妹(苏晚)当作「假千金」送走,却把本该被送走的姐姐(壮壮的母亲)留在身边。苏晚看着屏幕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婴,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锁——背面刻着的「晚」字,其实是「婉」。
「妈妈的名字叫苏婉,」苏晚抚摸着银锁,「而我,是被抱错的苏晚。」厉司爵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名字不重要,你是我的命。」
星星的手环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壮壮位置——老宅玫瑰园地下密室!」众人赶到时,只见壮壮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半块蝴蝶饼干。「是戴兔子面具的叔叔把我关进来的,」小男孩指着通风口,「他说要找厉家真正的继承人。」
通风口突然落下张纸条,笔迹与厉振宇如出一辙:「明晚子时,玫瑰园祭坛,用壮壮交换苏婉的下落。」厉司爵捏紧纸条,对星星说:「启动最高防御系统。」
深夜的玫瑰园,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厉司爵抱着壮壮站在祭坛中央,苏晚和星星躲在假山后,手环的热成像功能显示有七个黑衣人潜伏在灌木丛中。「爸爸,他们的武器是假的!」星星突然喊道,「我黑进了他们的采购记录!」
厉振宇带着人冲出来时,看到的却是举着水枪的星星和拿着玩具剑的壮壮。「厉司爵,你耍我!」他举枪对准壮壮,却被苏晚用消防斧砍中手腕。枪掉在地上的瞬间,厉司爵已将壮壮护在身后。
「你母亲当年是自愿离开的,」厉老爷子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拿着苏婉的亲笔信,「她说不想让孩子卷入厉家的纷争。」厉振宇看着信上熟悉的字迹,突然瘫倒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不可能……」
警笛声由远及近。壮壮突然拉住苏晚的衣角:「阿姨,我妈妈说你才是最好的人。」星星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厉司爵牵着苏晚的手,看着两个孩子在月光下追逐打闹,突然俯身吻她:「明天去领证。」苏晚笑着点头,眼角的泪落在他手背上,温热如当年那个失控的夜晚。
然而,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时,星星捡到壮壮掉落的玉佩,突然惊呼:「爸爸!这上面的字和神秘人邮件签名一样!」玉佩背面刻着的「厉」字,比厉司爵的签名多了个弯钩——那是厉振宇独有的笔迹。
通风口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夜视镜,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猎物已入圈套,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