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无声滑开，苏清鸢踉跄着踏进主脑控制中心。她的左腿还在渗血，伤口撕裂的疼痛像根针扎在骨头上。空气里有种金属燃烧后的焦味，还混着点类似檀香的东西，让她鼻腔发酸。
脚下是透明玻璃，她低头看见无数培养舱漂浮在下方。每个舱体里都有个人，闭着眼，身上插满管线。她认出几个曾经在新闻上见过的企业家，还有两个是三年前“死于”爆炸的苏氏集团高管。
穹顶忽然降下光柱，她的身体瞬间被固定。不是绳索，也不是机械臂，而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她想动手指都做不到。
傅景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广播：“欢迎来到猩红女王计划最终阶段。”
她张嘴想骂人，却发现连嘴唇都无法动弹。记忆开始倒带——
三年前的夜晚，暴雨如注。她被陆霆洲推进实验室，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海。她听见自己尖叫，也听见有人哭喊着她的名字。但画面突然一晃，出现另一个身影。那是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染血的白裙，从火场里缓缓走出。她脸上没有惊恐，只有冷漠。
“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傅景深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真正的苏清鸢已经原谅了陆霆洲。”
“放屁！”她在心里怒吼，可没人听得见。
警报突然响起，培养舱上方的玻璃罩逐一打开。最中间那个，苏雨桐缓缓升起。她睁开眼，瞳孔闪过数据流，像是某种程序正在启动。
“我以为我真的想救你吗？”姐姐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冰冷，“这些年你在外面惹的麻烦，让我很头疼。”
“所以你才是完美的那个？”苏清鸢终于能说话，声音发颤，猩红裙摆无风自动。
“准确说，我是最初版。”苏雨桐转身触碰主脑，墙壁上的数据流立刻加速，“现在该升级了。”
就在这时，苏清鸢猛地扯开衣领，锁骨处猩红胎记暴露在空气中。主脑发出嗡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全息投影浮现《猩红女王：最终适配报告》，进度条从97%开始飙升。
傅景深冲了进来，却被能量屏障挡在外面。他抬手拍打屏障，声音急促：“快离开那里！这不是你该接触的记忆库。”
苏清鸢没看他，她的瞳孔开始染上血色。七年来的“复仇记忆”像倒带般逆向传输。她突然想起很多事——第一次见到陆霆洲时，他递给她一杯香槟；生日那天，他送她一条猩红长裙；还有那个吻，发生在她父母葬礼后，他抱紧她说“对不起”。
“这些都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喉咙发紧。
傅景深突然跪倒在地，露出后颈的衔尾蛇印记：“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控制器……我……我不能告诉你全部真相。”
“那就闭嘴。”苏清鸢终于将手掌按在主脑核心。
主脑启动自毁程序，倒计时显示10分钟。
苏雨桐扑过来想阻止，却被反向锁定。“检测到人格污染，执行清除协议。”她大喊，声音却变得机械。
苏清鸢转身望向傅景深：“现在轮到你选择，继续当提线木偶，还是跟我毁掉这一切。”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我……不能……”
“那就看着吧。”她按下确认键。
主脑开始释放大量记忆数据，整个大厅被蓝光笼罩。她看见陆霆洲撕毁那份收购方案，看见他亲手烧掉所有与苏家有关的文件。原来真正的策划者伪造了他的签名，利用他对苏家的感情实施计划。
“你们……到底是谁？”她低声问，声音几乎听不见。
主脑没有回答，只投射出一段加密信息：“衔尾蛇最高议会已激活，猩红女王即将觉醒。”
她低头看向锁骨处的胎记，发现它正在发光，显现出一组编码。那是某个坐标，指向海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岛。
“这不是终点。”她轻声说。
倒计时还剩五分钟。
傅景深终于挣脱控制器，站起身朝她走来。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冷酷和算计，而是……愧疚。
“对不起。”他说。
“少废话。”她甩开他，“帮我找到出口。”
三人分别站在引爆按钮前，猩红裙摆在气浪中翻飞，倒计时定格在00:00:01。
轰！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