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声控灯又灭了。黑暗里,只有张桂源的手指在动。他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那些散落在垃圾堆里的申请表碎片。每片纸都皱巴巴的,有的沾着灰尘,有的带着鞋印,还有几片沾着桂月手肘擦破流出的血。
"哥,别看了。"张桂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轻飘飘的,像要被风吹走。
张桂源没抬头,指尖摸到一块稍微大些的碎片,上面能看到"市教育"三个字。他小心地捏起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他的脚踝还在疼,是昨天搬冰箱时扭伤的。刚才打架时没顾上,现在蹲久了,一动就钻心地疼。但他没吭声,只是慢慢挪动着身子,目光在昏暗的楼道地面上扫来扫去,像在寻找什么稀世珍宝。
"哥,那些碎片都没用了。"桂月又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桂源终于站起身,塑料袋攥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没看妹妹,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出租屋在四楼,顶楼。楼梯间的灯接触不良,他们每走一步,灯就滋啦一声亮了,走下一步,又滋啦一声灭了。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泡面味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就是他们的家,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被一张布帘隔成两半,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客厅里放着一张掉漆的折叠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各种杂物,都是捡来的能用的东西。
张桂源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打开那盏用了好几年的台灯。灯泡闪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光。他把碎片一张一张摊开来,摆得满满一桌子。
桂月站在门口,没进来。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书包上那个米老鼠的图案已经洗得模糊不清了,是哥哥去年在废品站给她捡的。
"去写作业。"张桂源的声音闷闷的,眼睛依然盯着桌上的碎片。
桂月没动。
"听见没有?"张桂源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他 楼道的声控灯又灭了。黑暗里,只有张桂源的手指在动。他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那些散落在垃圾堆里的申请表碎片。每片纸都皱巴巴的,有的沾着灰尘,有的带着鞋印,还有几片沾着桂月手肘擦破流出的血。
"哥,别看了。"张桂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轻飘飘的,像要被风吹走。
张桂源没抬头,指尖摸到一块稍微大些的碎片,上面能看到"市教育"三个字。他小心地捏起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塑料袋里。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他的脚踝还在疼,是昨天搬冰箱时扭伤的。刚才打架时没顾上,现在蹲久了,一动就钻心地疼。但他没吭声,只是慢慢挪动着身子,目光在昏暗的楼道地面上扫来扫去,像在寻找什么稀世珍宝。
"哥,那些碎片都没用了。"桂月又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桂源终于站起身,塑料袋攥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没看妹妹,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出租屋在四楼,顶楼。楼梯间的灯接触不良,他们每走一步,灯就滋啦一声亮了,走下一步,又滋啦一声灭了。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泡面味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就是他们的家,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被一张布帘隔成两半,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客厅里放着一张掉漆的折叠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各种杂物,都是捡来的能用的东西。
张桂源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打开那盏用了好几年的台灯。灯泡闪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光。他把碎片一张一张摊开来,摆得满满一桌子。
桂月站在门口,没进来。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书包上那个米老鼠的图案已经洗得模糊不清了,是哥哥去年在废品站给她捡的。
"去写作业。"张桂源的声音闷闷的,眼睛依然盯着桌上的碎片。
桂月没动。
"听见没有?"张桂源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
"哥..."桂月咬着嘴唇,小声说,"别拼了,没用的。"
张桂源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摆弄那些碎片。他的手指很粗,是常年干活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异常灵活地挑拣着纸片。他想把那些破碎的梦想重新拼凑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只有台灯滋啦作响的声音。桂月一直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哥哥本来成绩很好,是因为要照顾她才辍学打工的。她还记得哥哥拿到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那天,高兴得像个傻子,抱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转了好几个圈。
可现在,哥哥的背好像都有点驼了,手上全是伤痕,再也看不到当初眼里的光了。
"哥,我去做饭。"桂月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张桂源没理她。
桂月走到小厨房,打开那个小小的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半颗白菜和几个鸡蛋,还有昨天剩下的半袋方便面。她拿出鸡蛋,想给哥哥做个蛋炒饭。
就在这时,张桂源突然"嘶"了一声。桂月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只见哥哥的右手食指上冒出一颗血珠,滴在了那张写着"保送"字样的纸片上,染红了那两个字。
"哥!你流血了!"桂月惊叫着,想去拿创可贴。
"没事。"张桂源摆摆手,想让她别大惊小怪。可血珠还在不停地冒出来,顺着手指滴到桌子上。
桂月急得直跺脚,转身就去找医药箱。那是个捡来的铁盒子,里面装着些常用的药和创可贴。她手忙脚乱地打开盒子,翻出创可贴,跑回哥哥身边。
"别动。"桂月按住哥哥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贴上创可贴。她的手抖得厉害,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砸在哥哥的手背上。
张桂源抬起头,看到妹妹哭了,心里一紧。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从小就不会说好听的话。
"哥,别拼了好不好?"桂月突然抓住哥哥的胳膊,哭着说,"那个保送名额,我不要了!我不去重点高中了!"
张桂源愣住了,他看着妹妹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严厉,"那是你的梦想!"
"我不要梦想了!"桂月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不想你再因为我打架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
张桂源看着妹妹激动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妹妹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的手上全是老茧,怕扎疼妹妹。
"傻瓜。"他低声说,"哥哥没事。"
"你骗我!"桂月哭得更厉害了,"上次你被刘超他们打得住院,差点就..."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张桂源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记得那次,刘超带着几个人把他堵在放学路上,打得他头破血流。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都是桂月偷偷跑出去打工给他挣医药费。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桂月,你先去写作业。"张桂源的声音平静下来,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这件事,哥会处理好。"
"你又要去打架是不是?"桂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不准你去!"
"不去打架,怎么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张桂源看着桌上的碎片,声音冷冷的。
"我们可以告诉老师啊!可以报警啊!为什么非要打架呢?"桂月激动地说。
"告诉老师?报警?"张桂源冷笑一声,"你忘了上次我们报警,警察怎么说的?他们说这是小孩之间的打闹,让我们自己解决。告诉你的老师?你的班主任早就被刘超的爸爸收买了!"
桂月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张桂源不再理她,低下头继续拼凑那些碎片。他的动作很快,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纸片,仿佛那些纸片是有生命的。
突然,桂月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冲到桌子前,抓起桌上的碎片就往地上扔。
"你干什么!"张桂源怒吼一声,一把抓住妹妹的手腕。
"我不准你再为我打架!"桂月也吼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些破纸片,不要了!我不要了!"
张桂源看着妹妹激动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他想松开手,可又怕妹妹再做出什么傻事。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桂月的校服袖子被扯了上去,露出了小臂上青紫交错的伤痕。
张桂源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些伤痕,有新的,有旧的,有的像是被掐的,有的像是被打的,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小臂。
"这些..."张桂源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些是谁干的?"
桂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想把袖子拉下来,可被张桂源紧紧抓住了手腕。
"说!是谁干的!"张桂源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桂月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停地往下掉。
"是不是刘超他们?"张桂源追问着,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桂月还是不说话,只是拼命地摇头。
张桂源看着妹妹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心疼。他猛地把妹妹拉到自己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桂月,告诉哥哥。"他的声音哽咽了,"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说,哥哥会担心死的。"
怀里的妹妹开始不停地颤抖,先是小声啜泣,然后是放声大哭。
"哥...我好害怕..."桂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去年开始...他们就一直欺负我...他们嘲笑我穷...撕我的书...往我的抽屉里塞垃圾...还把我的饭盒扔到厕所里..."
张桂源的身体僵住了,他抱着妹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他能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那是长期压抑的恐惧和痛苦。
"他们还...他们还..."桂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还扒我的衣服...拍我的照片...说要是我敢告诉别人...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去..."
"砰!"张桂源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台灯应声倒地,发出刺耳的响声。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刘超...我要杀了他!"张桂源怒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冲。
"哥!不要!"桂月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求你了...不要去...你斗不过他们的...刘超的爸爸是教育局局长..."
张桂源定在原地,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他看着地上哭泣的妹妹,心里充满了无力感。是啊,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拿什么跟教育局局长斗?
就在这时,灯泡突然闪了几下,彻底熄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线透进来。
张桂源摸索着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兄妹俩苍白的脸。
桂月还在不停地哭,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张桂源蹲下身,轻轻抱住了她。
"对不起...桂月...对不起..."他一遍遍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都是哥没用...没保护好你..."
不知过了多久,桂月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哥哥:"哥,我想离开这里。"
张桂源的心猛地一痛。他知道妹妹受够了这里的生活,受够了那些人的欺负。
"好。"他点点头,眼神坚定,"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桂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我们能去哪里呢?我们没有钱..."
张桂源沉默了。是啊,他们没有钱,能去哪里呢?他看着桌上的蜡烛,烛光映在他的眼睛里,跳动着。
"钱的事,哥来想办法。"他沉声说,"你别担心。"
桂月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她知道哥哥说到做到。
张桂源把妹妹扶到床上,让她躺下。他看着妹妹疲惫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欺负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妹妹的床板好像有点不对劲。床板的缝隙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弯腰,伸手往床板的缝隙里摸去。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抠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色的药瓶,瓶身上写着"盐酸氟西汀片"。张桂源皱了皱眉,他没见过这种药。他拧开瓶盖,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他问桂月。
桂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慌乱地躲闪着:"没...没什么...是...是感冒药..."
张桂源拿起药瓶,凑到烛光下仔细看了看。瓶身上的说明书上写着"抑郁症治疗"几个字。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瞬间停止了跳动。
"抑郁症..."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桂月...你..."
桂月埋下头,不敢看哥哥的眼睛。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掉下来。
"医生说...我有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我撑不下去了..."
张桂源手里的药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药片撒了一地。他看着妹妹苍白的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是桂月第一次看到哥哥哭。
"为什么不告诉哥?"他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我不想让你担心..."桂月哭着说,"你已经够辛苦了..."
张桂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妹妹的依靠,可现在才发现,他什么都不知道。妹妹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张桂源猛地抬起头,警惕地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
巷口,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徘徊。虽然看不清脸,但张桂源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刘超和他的那帮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紧紧攥起了拳头。
[未完待续]张桂源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看着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又看看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妹妹,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心疼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们在哪?"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桂月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哥,你别去......"
"告诉我,他们在哪?"张桂源一字一顿地问,眼神冷得像冰。
桂月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求你了哥,别去......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张桂源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他的脚步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桂月的心上。
"哥!"桂月哭喊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腿软而摔倒在地。
张桂源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拉开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得烛光摇曳不定。
楼道里一片漆黑,声控灯像是坏了,无论他怎么跺脚都没反应。他摸索着扶着墙壁往下走,脚踝的疼痛在此刻似乎变得微不足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刘超,让他付出代价。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楼下传来刘超嚣张的声音:"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给我守着,看见那个姓章的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张桂源的眼神更冷了。他悄悄走到楼梯拐角,探头往下看。昏黄的路灯从巷口照进来,照亮了刘超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他身边还跟着四个男生,个个都是流里流气的样子。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悄悄退回二楼的平台。他知道自己现在下去,肯定会吃亏。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堆着的几根废弃钢管上。那是上次房东修水管剩下的。
他走过去,拿起一根最粗的钢管,掂量了一下。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让他混乱的思绪冷静了几分。
"妈的,怎么还不出来?"楼下传来一个男生不耐烦的声音,"超哥,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急什么?"刘超嗤笑一声,"他们肯定在上面吓得不敢出声。等他们饿了,自然会下来。"
张桂源握紧了手里的钢管,悄悄走到楼梯口。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有力。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桂月扶着墙壁,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桂月,你怎么下来了?"张桂源皱紧眉头,压低声音问。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桂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要去,我们一起去。"
张桂源看着妹妹手里的水果刀,又看看她苍白却倔强的脸,心里一阵刺痛。他走过去,想把刀拿过来,却被桂月躲开了。
"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总是让你保护我。"桂月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却没有退缩,"今天,我要自己面对。"
张桂源看着妹妹,突然觉得她长大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面对。"
他拉起妹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紧。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力量。
"走。"他低声说,率先向楼下走去。
桂月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跟在哥哥身后。
巷口,刘超还在不耐烦地踱步。当他看到张桂源和张桂月从楼道里走出来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哟,你们终于肯出来了?"刘超嗤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抓住他们!"
四个男生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桂源将桂月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钢管。他的眼神冰冷,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刘超,你想怎么样?"张桂源沉声问。
"怎么样?"刘超冷笑一声,"张桂源,你昨天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看你还怎么狂!"
他说着,向身后的男生使了个眼色。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立刻向张桂源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张桂源不闪不避,迎着男生冲了上去。在男生的木棍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一侧身,然后用尽全力将手里的钢管挥了出去。
"砰!"钢管狠狠地砸在了男生的胳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男生惨叫一声,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
其他三个男生见状,也立刻冲了上来。一时间,巷子里响起了打斗声和惨叫声。
张桂源护着桂月,手里的钢管挥舞得虎虎生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只是一个劲地挥舞着钢管。
桂月则紧紧跟在哥哥身后,手里的水果刀握得死紧。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刘超。
刘超没想到张桂源这么能打,几个手下很快就被打得东倒西歪。他看着张桂源通红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恐惧。
"你...你别过来!"刘超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地说。
张桂源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步步向他走去。他的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就在这时,桂月突然尖叫一声。张桂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被打趴在地的男生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块砖头,正向桂月砸去。
"桂月,小心!"张桂源大喊一声,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将桂月紧紧护在身下。
"砰!"砖头狠狠地砸在了张桂源的背上,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哥!"桂月惊叫着,看着哥哥背上渗出的鲜血,眼睛瞬间红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拿着砖头的男生,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猛地从地上捡起哥哥掉落在一旁的钢管,用尽全身力气向男生挥了过去。
男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桂月扔掉钢管,跪倒在地,抱着张桂源大哭起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
张桂源忍着剧痛,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别哭...哥没事..."
刘超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腿都软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赶紧带着剩下的手下仓皇逃窜。
巷子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桂月的哭声和张桂源沉重的呼吸声。
桂月扶着张桂源,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沉甸甸的。她急得大哭:"哥,你醒醒啊...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桂月抬起头,看到巷口出现了闪烁的警灯。她的心猛地一沉,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