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机关舟驶入“无序海”。卿喵辞的阿蟹趴在船底,蟹钳夹着海沟里的发光藤,为舟船照亮前路。三落的暗影蝶在船舷外排成队列,像一串会飞的墨点,却在接近某片海域时集体震颤——黑雾从海面底下翻涌而上,将月光啃成碎金。
“是熵增迷雾!” 三落的声音带着惊惶,“它们在吃记忆!我……我好像要忘了阿蟹的样子!” 卿喵辞瞬间摸出腰间的金属骰,骰面折射出的冷光竟短暂逼退黑雾:“我爹说过,熵增惧稳定态金属!” 但很快,骰面开始生锈,冷光转为暗褐。
槾燱感觉脑海中有什么在褪色——亡夫门临终前咳血的模样,楠夕最后一次笑的弧度,都变得模糊。她猛地握住宿三剑,剑身上宿三的残魂发出剧痛般的嘶吼:“我、我快看不清你的脸了……槾燱!”
关键瞬间:三落突然扑进槾燱怀里,暗影蝶疯狂扇动,竟在两人周围筑起一道“记忆茧”——那是她用“不想被遗忘”的执念,对抗熵增的吞噬。茧内,槾燱的记忆熵减之力与三落的执念共鸣,黑雾竟如退潮般让出一条路,露出岛屿的真容:
山体倒悬,每块岩石都在向上“生长”;海面倒流,浪花如银蛇逆游天际;岛屿中央的逆熵池,泛着紫金色涟漪,像一只凝视众生的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