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逆向齿轮

紧急出口的楼梯比逃生通道更陡，石阶边缘结着层薄冰，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池雾抱着金属核心往下跑，核心的蓝光透过指尖渗出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怀表的“滴答”声变得异常缓慢，像是被人拨慢了发条，池雾摸出怀表打开，表盘内侧的齿轮正在逆向转动，指针从3:22往回退，一点点指向3:21——和杨博文星图上的时间重合了

池雾逆向转动……

她想起陈奕恒最后那句话，心脏突然缩紧，观测日志里写“钟楼的齿轮藏着时间的密码”难道所谓的密码，是让时间倒流？

石阶突然传来震动，像是有人在上方跺脚，池雾连忙躲进转角的阴影里，看见聂玮辰的校服下摆从楼梯口晃过，银蝶胸针的反光在冰面上划出道冷痕

聂玮辰跑得了吗？

聂玮辰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追下来

聂玮辰陈奕恒的编号已经失效了，现在就算他想引爆齿轮箱，系统也会自动拦截——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故意引开我们？

池雾捂住嘴，才没让呼吸声暴露位置，她听见金属摩擦的声响，聂玮辰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接着是杨博文的闷哼

杨博文放开我！你篡改了观测台的时间基准，池昭的星图根本不是那样的！

聂玮辰哦？

聂玮辰的声音轻下来

聂玮辰那你说说，真正的星轨应该指向哪里？是指向档案室里池昭的尸体，还是指向温室里周予安培育的‘钥匙花’？

尸体？

池雾的手指猛地收紧，金属核心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三年前池昭明明是“失踪”，档案库里的记录写着“自愿退学”，怎么会……

上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聂玮辰似乎带着杨博文离开了，池雾松了口气，刚想继续往下跑，却发现石阶上多了串新的脚印——是湿的，边缘沾着点淡紫色的粉末，和周予安鸢尾花的颜色一样

是周予安？他不是被抓了吗？

池雾顺着脚印往下走，走到楼梯尽头时，发现出口被块松动的石板挡住了，石板上刻着朵鸢尾花，花瓣的纹路里嵌着细小的金属丝，像胸针的芯片，她试着按了按花瓣，石板“咔”地一声移开，露出外面的温室入口

暖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浓郁的花香，温室里的鸢尾花开得正盛，淡紫、宝蓝、雪白……却在靠近入口的地方留着片空地，泥土上有个新鲜的坑，像是刚被人挖走了什么

周予安你终于来了

周予安的声音从花丛后传来，带着点虚弱，池雾绕过去，看见他坐在花架下，校服的袖口沾着泥土，手腕上有圈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

池雾他们没抓你？

池雾蹲下身，发现他手里攥着朵半开的鸢尾花，花瓣边缘泛着金红，和怀表刀片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周予安聂玮辰的目标不是我

周予安把花递给她，指尖的金红痕迹蹭到她手背上

周予安他要的是‘时间催化剂’，就是用这花的汁液做的，三年前池昭用它暂停过钟楼的齿轮，救了…

他突然顿住，眼神闪烁

周予安救了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