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程予夏不愧是苏老师，还是你最懂我
她猛地推开池雾，从镜子后面抽出把刀，刀尖指向陈奕恒
程予夏把录像带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他可是池昭唯一的亲人了，对不对？
陈奕恒正好醒来，看清眼前的情景，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程予夏用刀背抵住喉咙
程予夏别动
程予夏的眼神冰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泼
程予夏校长说了，只要拿到录像带，就给我新的编号，让我成为真正的‘完美体’
池雾的心沉了下去，她看向程予夏的手腕，那枚画上去的银蝶特效妆已经花了，露出底下真实的皮肤——那里根本没有蝶印，只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像是被手术切除过
池雾你不是实验体？
程予夏我是失败品
程予夏的声音带着恨意
程予夏三年前的实验事故里，我的蝶印被强行摘除，校长留着我，只是因为我的大脑能和情绪监测系统同步
她突然看向苏瑶
程予夏苏老师，你妹妹的克隆体就在实验室的3号培养舱，你真要为了这些人放弃她？
苏瑶的身体晃了一下，银蝶胸针的光芒黯淡下去
戏剧社的暗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杨涵博从里面跑出来，眼睛红红的，手里拿着个试管，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
杨涵博这才是真正的溶剂！程予夏你别被校长骗了，他根本没打算给你新编号，他要的是你的大脑芯片！
程予夏的刀抖了一下
程予夏你胡说！
杨涵博是真的！
杨涵博举起试管
杨涵博我在实验室的电脑里看到了，他计划在拿到录像带后就销毁你的芯片，用我的情绪模拟系统代替你！
他把试管扔给池雾
杨涵博快！往她的胸针上倒，能让她暂时摆脱控制！
池雾接住试管，却没立刻行动，她注意到杨涵博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标签，上面写着“情绪诱导剂”，和程予夏桌子上的某瓶颜料成分一致
池雾你又在帮谁做事？
她冷冷地问
杨涵博的脸瞬间白了
杨涵博我……我只是想帮程予夏……
苏瑶他是校长安插在医疗组的眼线
苏瑶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
苏瑶杨涵博的妹妹是校长的秘书，他不得不听令，但刚才在实验室，他偷偷换了程予夏的药物，不然她现在已经完全被控制了
程予夏的刀突然掉在地上，捂着头痛苦地蹲下去
程予夏头好疼……池昭……救我……
她的胸针红光越来越暗，最后“啪”地一声裂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愣住了
程予夏抬起头，眼神恢复了清明，只是带着浓浓的疲惫
程予夏芯片……烧坏了
她看向池雾
程予夏录像带不能放在这里，校长的追踪器已经锁定了这个房间
她拉开化妆镜后面的暗格，里面是个金属保险箱
程予夏把它放在这里，只有用池昭的怀表才能打开
池雾将录像带放进去，用怀表的表冠转动锁孔，保险箱“咔”地一声关上了
张奕然现在去哪？
张奕然问，他的相机一直对着苏瑶，像是在提防她突然动手
苏瑶去实验室
苏瑶的声音很坚定
苏瑶校长以为我们会躲起来，正好可以趁机救出左奇函和其他备用体
她看了眼程予夏
苏瑶你的大脑芯片烧坏了，暂时不会被追踪，跟我们一起走
程予夏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刀
程予夏我留在这里引开他们
她笑了笑，用特效颜料在脸上画了道血痕
程予夏就当……最后演一次《蝶翼》里的角色
陈奕恒挣扎着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
陈奕恒我留下陪你
程予夏别傻了
程予夏拍开他的手
程予夏你是池昭的希望，不能有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遥控器
程予夏这是戏剧社的自爆装置，等你们走远了，我就启动它，让校长以为录像带被销毁了
池雾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瑶拉住了
苏瑶走吧，这是她的选择
几人顺着暗门离开时，池雾回头看了一眼，程予夏正站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手腕上那枚画上去的蝶印在红光中，像活了一样
暗门外的通道通往实验室的后门，墙壁上贴着戏剧社历年的海报，最新的一张是《蝶翼》的重演海报，女主角的位置空着，旁边用红笔写着：“等一个真正的蝴蝶姑娘”
苏瑶那是池昭写的
苏瑶轻声说
苏瑶她本来计划反抗成功后，就重排这部剧
通道尽头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是戏剧社的方向，池雾握紧怀表，表盘内侧的影像再次亮起，这次是程予夏的脸，她笑着比了个口型——“加油啊，小雾”
怀表的指针指向4:30，距离月全食还有三个月，池雾抬头看向实验室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亮如白昼，像个巨大的囚笼，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她知道，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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