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实验室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程予夏的笑声像细小的针,扎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官俊臣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自称“本体”的男人,此刻像个被抽走骨架的木偶,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官俊臣克隆体……我竟然是克隆体……
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镜片后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官俊臣那三年前和池昭一起观测星轨的是谁?那些记忆……难道都是假的?
池雾走到观测仪旁,屏幕上还残留着程予夏投影的基地地图,她放大其中一块区域,发现那里的建筑轮廓与学校的钟楼惊人地相似,只是穹顶更高,尖顶上竖着根金属杆,像某种信号发射器
聂玮辰不管你是谁,现在不是纠结记忆的时候
聂玮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刚从观测台赶回来,制服上沾着电磁屏障的蓝色粉末
聂玮辰陈奕恒没事,基金会的人被屏障困住了半小时,等他们出来时我们已经转移了数据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官俊臣身上
聂玮辰但程予夏的话未必可信,她很清楚怎么利用我们的弱点
聂雨辰的灰色蝶印突然泛起涟漪,她按住手腕,眉头紧锁
聂雨辰我能感觉到官俊臣的情绪波动……很混乱,但没有恶意
她看向“官俊臣”
聂雨辰你的记忆里有池昭的温度,克隆体是模拟不出这种情感的
周予安情感可以植入
周予安的声音低沉,他还没从父亲假死的打击中缓过神,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控制器
周予安基金会的技术能伪造记忆片段,就像给程序输入代码
实验室的角落里传来“咔哒”一声,张奕然的相机自动吐出张照片,照片上是三年前的天文台,官俊臣站在观测仪前,池昭趴在他的肩上笑,两人的手腕交叠在一起,蝶印的光芒在黑暗中连成一片——官俊臣的蝶印是银色的,与现在的疤痕位置完全吻合
张奕然这是我在左奇函的备份数据里找到的
张奕然把照片递过去
张奕然左奇函说,这是他偷偷拍的,那天你们刚发现星轨被篡改的秘密
官俊臣接过照片,指尖抚过池昭的笑脸,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药瓶,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吞下,喘息着说
官俊臣我每年都会发作一次记忆紊乱,发作时会看到些碎片——不是观测星轨,是手术台,有人在我后颈划了一刀……
池雾突然想起程予夏的话
池雾真正的官俊臣是基金会的首席研究员
池雾如果眼前的人是克隆体,那本体为什么要留下他?还给他植入与池昭相关的记忆?
聂玮辰只有一种可能
聂玮辰拿起那张基金会名单,指尖点在“周明远”的名字上
聂玮辰他们需要你的基因片段,克隆体的基因链不稳定,必须定期从本体那里获取修复数据——这就是你每年记忆紊乱的原因,他们在远程传输基因信息
官俊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官俊臣那我的存在……只是个移动的基因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