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的金属壁在掌心刮出细痕，池雾攥紧三块棱镜碎片，紫蝶纹路的热度透过布料渗出来，像贴着块发烫的烙铁，张奕然的相机挂在脖子上，镜头时不时撞到管壁，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杨博文还有三米左转
杨博文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演算板被他卷成筒状塞进背包
杨博文坐标显示通风口正对着实验室的操作台，王橹杰说的机器应该就在那
他突然停住，手电筒的光扫过管壁上的刻痕——是半只蝴蝶，翅尖缺了个角，和张桂源收到的金属片纹路完全一致
陈奕恒伸手按住池雾的肩膀，发报机的电线在黑暗里划出道银线
陈奕恒听
他压低声音，通风管外传来皮鞋踩过瓷砖的声响，节奏沉稳，带着某种刻意的规律
陈奕恒是官俊臣，他走路总爱顿一下脚后跟
池雾的心跳漏了半拍，怀表在口袋里硌着肋骨，内侧“池”字的刻痕像突然活了过来，和通风管外的脚步声产生了奇妙的共振，她想起陈奕恒说的“一明一暗”，那个跟着他们行动、沉默寡言的克隆体官俊臣，此刻会不会也在某个角落听着同样的声音？
陈浚铭他在打电话
陈浚铭凑近管壁，指尖捻着《星轨观测记录》的书页
陈浚铭提到‘缓冲期失效’，还有‘两个容器’
他突然想起借阅卡上的“三天”，喉结动了动
陈浚铭池雾，你被收养那天，是不是收到过个密封的木箱？
池雾还没来得及回答，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张桂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点咬牙的力道
张桂源有人在敲管子，是基金会的人？
他的武术服下摆勾到凸起的螺丝，发出布料撕裂的轻响
张桂源我姐的笔记里说，基金会的通风系统装了震动传感器
张奕然是官俊臣发现了？
张奕然慌忙捂住相机镜头，生怕闪光灯突然亮起，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之前拍的借阅卡照片，玻璃倒影里“三天是缓冲期”的字迹旁，还有行更浅的印记——“传感器在转角第三个接口”
杨博文立刻用手电筒照向转角，金属接口处果然有个硬币大小的圆形装置，红灯正忽明忽暗
杨博文得让它短路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铅笔刀，刀刃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杨博文但需要导体，谁有金属物件？
陈奕恒突然解下发报机的电线，铜丝被他指尖捻出个小圈
陈奕恒我来
他颈后的VII印记在黑暗里亮得更明显，像枚自带光源的印章
陈奕恒你们先往前挪，我处理完就跟上
池雾刚要松手，就被他按住指尖，少年的掌心比电线还烫，三块棱镜碎片在两人相触的地方突然拼得更紧，紫蝶纹路的缺口处，刚好能嵌进那截铜丝
陈奕恒别碰传感器
他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陈奕恒你的蝶印会触发警报
她缩回手时，发梢又扫过他的手腕，这次陈奕恒没躲，只是低头继续摆弄电线，耳尖的红晕在手电筒光下泛开，像被染了点蝶翅的金粉，池雾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他刚才拼出的电码——“我会守住承诺”，心跳莫名乱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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