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算是朋友吗？

月明昱在屋内，背对着门，正将一摞旧舞蹈杂志塞进柜子的最深处。他的动作有些急促，仿佛藏着什么秘密。陆商明犹豫片刻，轻轻叩门。月明昱的手骤然僵住，杂志散落在地，露出扉页上泛黄的照片——一个少年在破旧的练功房里起舞，眉眼与月明昱如出一辙，只是照片角落写着“十五岁参赛记录”。

“你……在看以前的练习？”陆商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月明昱迅速合上柜子，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与你无关。”可那抹仓促的掩饰让陆商明心头一动。他弯腰捡起杂志，瞥见照片下的日期：“三年前？你那时候已经在获奖了。”

月明昱抿紧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攥住裙摆。陆商明忽然注意到他右脚的脚踝处贴着褪色的绷带，像是旧伤未愈。他脱口问道：“你的伤……是因为练习太拼命吗？”空气凝滞了。月明昱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被触碰了禁忌。良久，他才哑声道：“没有人能一直完美。”

陆商明的心猛然揪紧。他想起月明昱舞台上如冰雕般完美的姿态，却从未想过那背后藏着怎样的代价。月明昱蹲下身整理杂志，脊背却不再笔直如松，陆商明看见他颈后有一处淡疤，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那道伤痕，却被月明昱猛地避开：“别碰。”

“你究竟在躲什么？”陆商明的声音里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月明昱抬头，眼眶泛红，却仍倔强地昂起下巴：“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童年都是快乐的。”

陆商明怔住了。他从未想过月明昱的清冷是他盔甲，是他 困住自己的牢笼。他缓缓蹲下，与月明昱平视：“对不起，可你的光芒不该只为别人而亮。”窗外蝉鸣忽而涌进来，月明昱的睫毛在颤动，像冰雪开始融化。陆商明捡起一张散落的杂志页，上面印着月明昱十五岁时的获奖评语：“如月光般的舞者，却需学会在黑暗中为自己取暖。”陆商明指着纸上的评语说:“就像这样，你不该只为别人亮，你还要为你自己亮”

“燃烧生命，可以不是为了别人，可以是为了自己”陆商明将杂志页轻轻放在他掌心。月明昱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把纸接了过来，他看着纸上的评语莫名的眼眶发酸，他眨了眨眼起身将陆商明推开“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陆商明顿在原地他看着转过去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月明昱用颤抖的手将这张纸放回柜子里背对着身后的陆商明说“以后你就不要来这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陆商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开口“好，那我们在这几天里算是朋友吗？”月明昱头也不回的说：“我从来都没有讲过要和你成为朋友”室内冰冷的空气化作 冰锥刺向陆商明的心陆商明点了点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来 打扰你了”月明昱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他让这里的景物 替他告别。窗外的 蝉乃在叫着像一张温柔的网，但它永远不能将屋内的冰川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