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诊室

OK，现在公布上章彩蛋。

1. 周晓阳折断的钢笔是母亲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笔帽内刻着"给不会流泪的孩子"

2. 乐谱修改处的红墨水检测出抗抑郁药物成分

3. 救护车前往周家途中发生了"意外"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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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凌晨两点突然降临，整座校园浸泡在铅灰色的雨幕里。姜书昀浑身湿透地站在医务室走廊上，帆布鞋在瓷砖上留下深色水痕。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救护车接走周晓阳，如果不是那通变声电话说："想知道他为什么弹不准《月光》第三小节，现在来医务室。"

"又是周三。"值班护士在登记簿上划勾，圆珠笔尖戳破纸张，"周家那孩子该来了。"

诊疗室的门缝渗出蓝白色的光。姜书昀蹲下身，看见周晓阳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额头贴着电极片。苏晴的父亲——那位总在医学杂志上出现的著名精神科教授，正在调整一台形似老式收音机的仪器。

"这次增加30%电流强度。"周父站在阴影里，银质音叉在他指间翻转，"沈家下个月就要来商定联姻事宜。"

苏医生调整电极的手顿了顿："他的海马体已经出现萎缩，继续治疗可能会..."

"我要的是能接管周氏集团的继承人，"音叉突然敲在病历本上，发出刺耳的震颤声，"不是整天弹肖邦的神经质。"

仪器启动的嗡鸣声像一万只蜜蜂振翅。就在电流通过的瞬间，周晓阳猛地睁开眼，与门外的姜书昀四目相对。他的瞳孔扩张到极致，嘴角却扭曲成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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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音乐楼的备用钥匙在锁孔里卡了三次才转动。姜书昀踹开琴房门时，周晓阳正蜷缩在三角钢琴下方，湿透的衬衫紧贴后背凸起的脊椎。琴凳上扔着被扯断的束缚带，边缘沾着暗红血迹。

姜书昀"他们..."

姜书昀递毛巾的手停在半空，发现他左耳后新烙着一个奇怪的印记——微型音叉形状的烧伤。

周晓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琴键上。被雨水泡皱的皮肤相触时，姜书昀感受到某种细微的电流震颤。

周晓阳"听"

他强迫她的手指按下中央C

周晓阳"这个音高少了11赫兹。"

《月光奏鸣曲》的第三小节在黑暗中响起，走调的音符像被折断的翅膀。姜书昀突然明白乐谱上那些红笔修改的意义——那不是创作，而是某种残酷的医学记录，标记着被电流摧毁的神经通路。

周晓阳"第一次治疗后"

周晓阳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周晓阳"我就再也没能准确感知降E调。"

他的指甲抠进琴键缝隙

周晓阳"但更可笑的是，他们永远不知道..."

一段完美的《革命练习曲》突然从他指尖迸发

周晓阳"我故意弹错那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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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暴雨中啪啪作响。苏晴把玩着录音笔，香奈儿外套上别着那枚听诊器胸针。

"知道昨晚的治疗费多少钱吗？"她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中传来周父的声音，"...足够买下三座你长大的孤儿院。"

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们冲出去时，周晓阳正从消防梯摔落在灌木丛里。他的右手紧攥着一份泛黄病历，鲜血正从指缝渗到"记忆干预治疗记录"的字样上。

姜书昀蹲下身，看见病历扉页贴着张褪色的幼儿园合照。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着"对照组A-姜书昀"。诊断结论处的大片血渍里，"记忆清洗"四个字像伤口般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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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持续到第四天午夜。姜书昀用发卡撬开苏晴父亲办公室时，福尔马林的气味呛得她流泪。抽屉最深处锁着的实验记录本，牛皮纸封面上烫金的"杏仁核项目"正在剥落。

——实验日志节选：——

"2009.10.15 对照组A（姜书昀）记忆干预成功，对刻盘山火灾及周宅钢琴室事件无自主回忆"

"2014.10.15 实验组B（周晓阳）第7次电击治疗，音乐情感中枢（见附件切片标本）出现器质性损伤"

标本柜突然发出玻璃碰撞的脆响。姜书昀撞翻的广口瓶里，苍白的脑组织切片标签上写着"BA38区（音乐记忆）"。福尔马林溶液漫过她的手背时，走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苏晴"果然是你。"

苏晴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漂浮的脑切片

苏晴"猜猜这段视频值不值得周叔叔支付我明年留学费用？"

黑暗中传来金属破空声。银质音叉精准击碎手机屏幕，程昱站在窗台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胸前的音槌项链上——那根本不是装饰品，而是真正的钢琴击弦机零件，边缘还带着暴力拆卸的锯齿状裂痕。

周晓阳"比起这个"

他跳进室内，踩碎的手机屏幕照亮他耳后的音叉烙印

周晓阳"你父亲更该解释为什么治疗费账单里，混着周氏集团给孤儿院的捐款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