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天后是不是该给本座一个解释?
荼姚心头一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袖,忙辩解道:
荼姚陛下明鉴,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涅槃台的守将是臣妾的心腹,自旭凤闭关那日起便寸步不离!
她语速极快,像是要把证据一股脑倒出来似的。
荼姚灭日冰棱是他们在灰烬里寻到的,寒气能冻裂仙骨!臣妾亲自用锁灵符咒封进那雕花樟木箱,箱底还烙了凤凰火印,那箱子除了臣妾,谁也打不开!
说着她指向木箱,箱体雕着缠枝莲纹,边角处果然有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印记,正是凤凰一族的族徽。
荼姚陛下若不信,可去查验那箱子!锁灵符咒完好无损,封印未破,里头的东西却换了,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是什么?
她的目光亮得惊人,咬牙切齿的看向殿中那道白色身影。
荼姚定是润玉!他精通水系术法,最擅操控寒气,定是他用了什么法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了箱中物!他就是想让臣妾背上构陷之名,让旭凤失了陛下信任!
闻言,太微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抬了抬手,一缕淡金色的法力自指尖溢出,如游丝般缠上那根羽毛。法力拂过羽根的细绒,掠过羽面上流转的虹彩,甚至探入了羽管的中空之处,却始终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术法残留的痕迹,没有被强行转化的灵力波动,这就是一根再寻常不过的孔雀尾羽毛。
他收回手时,眉峰已微微蹙起,看向荼姚的目光里,不再有往日的纵容,反倒添了几分沉沉的审视。
太微天后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冷的让人发指,仿佛对眼前之人失望透顶。
太微旭凤是你的儿子,你护他心切,本座能懂,可储君之位,当以德行配位,而非靠构陷手足得来。
荼姚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这话烫了一下。
荼姚陛下!臣妾绝无此意!润玉身世复杂,野心昭然,臣妾只是……只是怕他危及旭凤,危及天界安稳!
太微危及?
太微冷笑一声,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节奏敲得荼姚心头发紧。
太微是你觉得旭凤不堪,需靠诬陷兄长才能坐稳储君之位?还是你觉得,朕老糊涂了,连一根羽毛和灭日冰棱都分不清?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打得荼姚脸色煞白。她望着太微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气,忽然明白过来,陛下要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平衡。润玉虽非嫡出,却也是他的血脉,更是天界众仙眼中“温润如玉”的夜神,而她这般急吼吼地指控,反倒坐实了“为子夺位不择手段”的观感。
太微站起身,龙袍曳地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没有再看荼姚,只是拂袖道:
太微此事不必再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旭凤的下落。
话音落时,人已消失在殿门之外,只留下荼姚僵硬的身影,她拾起那根羽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放在木箱里的明明是灭日冰棱,却在众人的眼前变成了一根孔雀羽毛?
荼姚这次算你走运……
荼姚恶狠狠的瞪向润玉,凤袖内紧握的拳头几乎要将手掌掐出血来:
荼姚等找到凤儿,这笔账,本座以后慢慢跟你算!
说完,满腔怒火的离开九霄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