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柱子后面的南汐听完旭凤的话,气得险些现出身形,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他。
南汐(内心)这个旭凤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润玉是清白的,干嘛要栽赃给他?难道他这次重生回来,是想和润玉为敌?
南汐(内心)这可麻烦了,本以为他还像上一世那样恋爱脑,天天和锦觅腻在一起,可如今看他这架势,仿佛恨不得马上除掉润玉,莫非这天帝的位置他也想要?
见润玉不说话,旭凤直接转身面向太微,躬身奏道:
旭凤启禀父帝,儿臣涅槃那夜遭刺客偷袭,无奈之下只好提前飞升,就在跃上空中的瞬间,儿臣清楚地看到润玉就在门外,嘴角还浮现出一抹暗笑,那刺客,定是他派遣而来的!
南汐(内心)拜托!你都被烧得冒黑烟了还能看清润玉的表情?就算是编也编个靠谱点的谎言好吗?
某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太微听完旭凤的控诉,将带着审视的目光转向润玉。
太微润玉,你怎么说?
润玉面不改色,从容应答:
润玉父帝明鉴,若真是儿臣派人刺杀旭凤,又何必守在门外?这岂不是上赶着让人抓住把柄?况且,那晚儿臣在司夜殿值夜时,恰逢星象异动,前去布星台控制星轨的影像,都清晰地留在了溯洄镜台之上,父帝可随时前去翻看。
旭凤溯洄镜台只能证明你去过布星台,可是你离开布星台以后呢?
旭凤依旧死咬着不放,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非要将这盆脏水泼实不可。
旭凤难不成你还能拿出离开后也无作案时间的证据?
面对旭凤的再三刁难,润玉眼底依旧平静如深潭,不见半分波澜,只淡淡开口:
润玉不巧的是,那晚儿臣从布星台返回时,恰巧撞见了那个刺客,并与他交手,此人惯用水系术法,却不惧涅槃之火,只因其身怀灵火珠。
说着,他抬手露出手臂,一道浅淡却清晰的疤痕赫然在目。
润玉此乃儿臣那日与刺客缠斗时,为灵火珠所伤留下的疤痕,虽已逾半月,灵火烙印仍未褪散。此外,父帝可遣天兵往布星台周遭查探,那些云纹玉柱与鎏金围栏之上,想必还残留着当时激斗所遗的术法残芒。
润玉试问,倘若我与刺客是一伙的,又为何要与之冲突?我没有灵火珠护体,又如何靠近涅槃之火去刺杀旭凤?
为证清白,润玉不得不稍泄实情。他望着殿中那抹炽烈的火红身影,心头寒意渐生。旭凤眼底的狂傲与笃定交织,分明是认准了只要他不肯松口,便能将涅槃夜那场刺杀的污名牢牢扣在自己身上。
前尘旧事如潮水般漫上心坎,分明上一世,旭凤还曾在父帝面前为他解围,可这一世,这个好弟弟却像换了个人一般,锋芒淬着冰,句句都往他死穴上扎。
风从殿外穿廊而过,卷起檐角铜铃轻响,润玉眉峰微蹙,心中顿生疑窦,莫非旭凤也是从那遥远的将来踏碎时光而来?携着上一世未能了却的执念与怨怼,才会在这一世,将昔日那点微薄的兄弟情分,都化作了如今步步紧逼的利刃?
若真是如此……
润玉垂在袖中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掌心,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意。
那便休怪他这个做兄长的,再无半分情面可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