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应征?
南汐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原剧中锦觅从未踏足过璇玑宫的招兵现场,如今她突然出现,看来是冲着润玉来的。想到这里,南汐眼珠一转,随口扯了个理由:
南汐哦,应征时辰已经过了,你快走吧。
锦觅时辰过了?
锦觅眉头猛地蹙起,握着盔甲边缘的手指紧了紧。她怎么可能信?为了这次机会,她刚到天界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一路上丝毫不敢耽搁。上一世,她与润玉在落星潭的邂逅在这一世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这次征兵,她绝不能再失之交臂!
她抬眼望向天色,云层间漏下的日光明明还未西斜,当即沉声道:
锦觅不对!天界征兵的规矩,明明要到戌时才结束,眼下刚过酉时,离结束还有一个时辰,怎么会过了?
她的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显然是做足了功课。
南汐被问得一噎,张了张嘴,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她没想到锦觅连时辰都摸得这么清楚,正琢磨着再编个什么理由把人打发走,锦觅却又往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宫门内侧,语气添了几分凌厉:
锦觅而且,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人先进去了,为何偏偏拦我?
此话一出,南汐顿时慌了神,锦觅的眼神太过直接,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拗劲儿,若是再硬拦着,万一她在宫门前闹起来,传出去岂不是说璇玑宫处事不公?到时候坏了润玉的声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南汐罢了罢了,你进去吧!
南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锦觅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对着南汐略一点头,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宫门,盔甲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宫道里格外清晰。
看着锦觅的背影隐没在回廊深处,南汐心里那点不安像草芽似的冒了出来。她捡起地上的扫帚,小声嘀咕:
南汐不行,得去瞧瞧才放心。
说着便提着扫帚,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七政殿内,玉阶生凉,殿顶的琉璃盏折射着天光,落在润玉素白的衣袖上。他放下手中的卷册,指尖还残留着宣纸的微凉,抬眼看向阶下立着两个身着天兵盔甲的身影。
润玉的目光先落在邝露身上。她虽作男装打扮,肩背却挺得笔直,清秀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紧张,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恳切,一如上一世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他只当这个眉清目秀的“天兵”是天后安插的眼线,刻意刁难于她,想逼她知难而退。可这小仙子偏有股韧劲,洒扫殿宇时哪怕指尖磨出薄茧也未曾抱怨,处理文书时纵使通宵达旦也毫无倦色,更是在天后威逼利诱时义无反顾的拒绝成为天后的眼线。日复一日,用那份沉默的坚持磨去了他所有的疑虑,成了他最信赖的臂膀。
这一世,他原想省去那些试探,直接留下她便是。
可视线一转,落在锦觅身上时,润玉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垂着眼,额前的碎发被束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侧脸线条在盔甲的勾勒下显得格外利落。上一世此时,她该在栖梧宫,帮旭凤翻译那些有地方口音的仙家语言。可此刻,她却站在这里,一身不合身的盔甲衬得身形愈发单薄,却透着一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