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裹着寒兰冷香扑面而来，苏晓的心脏瞬间“咚咚咚”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睛瞪得圆圆的，僵在原地竟忘了动弹。
柳随风看着她这副慌乱无措的模样，眼底的玩味渐渐淡去，悄悄漫进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没再逗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轻轻塞进她手心。
“往后缺钱，跟我说便是。”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表面听着像斥责，尾音却裹着几分哄劝的软意，“你靠这些东西赚钱，传出去，我的脸面还要不要？这乱七八糟的话本，不准再写了，嗯？”
苏晓攥着沉甸甸的银子，指尖都泛了白，温热的气息近得仿佛能触到，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只能慌忙垂首，声音轻得像蚊子哼：“谢公子体恤，我……我知道了……”
柳随风松开圈着苏晓的手，直起身时广袖轻扫桌沿，带起一缕清浅墨香，方才缠在两人肩头鬓边的暧昧气息，竟像被这阵风卷走般，散了大半。
他指尖还沾着话本纸页的薄尘，指腹蹭过便落了些细碎纸屑，语气却已沉了下来，“英雄令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苏晓攥着银子的手悄悄松了松，指尖还留着初接时的凉意，忙抬眼应声，声音里透着点小心翼翼：“回公子，我早按您的吩咐，让唐宋去萧秋水那儿夺英雄令了，只是……唐宋至今没传半分消息回来。”
话落时，她偷偷抬眼瞥了眼柳随风，见他眉峰微敛，指节无意识抵着桌角，似在琢磨其中缘由，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那唐宋要是能传回来好消息，才真是见了鬼！此人本事没几分，心气倒比天还高，结果别说英雄令的边儿没摸着，反倒被萧秋水骗着去后山竹林挖地，累了个半死，妥妥的草包一个。”
先前没说，一来是她不能直接透露剧情，拐着弯提醒吧，又怕越解释越乱，说不定先被柳随风当成疯子；
二来是她还想靠写话本卖给唐门三房女眷，正好借着跟唐宋联络进度的由头，在三房里进出自如，既赚碎银又能探消息，多好的算盘。
如今倒好，话本被柳随风禁了，剧情也恰好走到这一步，不如就顺其自然，早点跟他说实话吧。
想到这里，苏晓索性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公子，不是我故意泼冷水，唐宋这人……恐怕难当此任。萧秋水那人有多狡猾，您先前也领教过，连您都没十足把握斗过他，唐宋又能成得了什么事？”
柳随风像是早料到这个结果，脸上没有半分惊讶，只是眉峰蹙得更紧，眼底方才残存的温和彻底褪去，连声音都沉了些：“帮主把这事交给我，便是信我能拿到英雄令，我绝不能辜负他的托付，更不能让剑王先得手。”
话音刚落，院门外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没半分声响，没等屋内人反应，一道月白衣裙的身影已踏门而入，正是赵师容。
她鬓边簪着支素银簪，裙摆扫过门槛时没带起半点尘埃，刚站定在屋中，柳随风便率先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师容姐。”
苏晓也连忙跟着垂首躬身，规矩地行了一礼，自始至终没敢多言，只悄悄垂着眼，把存在感压到最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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