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灶

薇薇安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和自己的课本来到自家院长的办公室。

推开门，苦艾与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深灰窗帘滤出蛛网般的光影，照在堆叠着焦黑坩埚的墙角。墙面上泛黄的羊皮卷爬满魔药符号，书柜里塞满边角翻卷的古籍。中央乌木长桌布满药水灼烧的焦痕，烛火泛着微弱，在阴影中摇曳，办公室的光线很暗。

这也许是为了保存某些畏光的魔药也可能办公室的主人本就不喜欢太亮。

“教授。”

“芙蕾雅琳小姐是有什么事么，毕竟你在打扰你可怜的老院长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

斯内普正在熬制魔药，魔药的烟雾在缓缓升起。

“教授，我是来送礼物的，感谢你的帮助。”

“芙蕾雅琳小姐是想贿赂你的老院长吗？”斯内普搅拌魔药的手忽的一顿。

“教授，在您的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薇薇安迈着轻盈的步子，将礼盒放在教授的办公桌上，然后走到斯内普的身边，看着他制作魔药。

“暂时不是。”

“……”我应该说一句谢谢吗？

薇薇安看着逐渐清亮的魔药，问：“这是健齿魔药？是给邓布利多校长的吗？”

“是的。”斯内普对于薇薇安认出魔药也不算是很震惊，“你家长教过你？”

“……”薇薇安静了一瞬，“我沉睡了十八年，刚苏醒，我……母亲逝世了，父亲失踪了。”薇薇安长长的睫毛为她的眼睛打下一抹阴影。

“……”斯内普被自己噎了一下。

死嘴你可真会问啊，斯内普头一次想闭嘴。

“你对魔药感兴趣吗”斯内普问。

“魔药学是一个很精密奇妙的学科，我感觉它更像一门艺术。我在家族的藏书中了解过一些。”薇薇安说着，芙蕾雅琳家族对魔药学的研究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

斯内普注视着薇薇安的眼睛，水晶蓝色瞳孔中透露着诚挚的光辉。对于一个和他同样热爱魔药学的乖孩子，斯内普并不讨厌。

“过来，我教你，但愿你不是一个傻瓜。”斯内普声音依然冷冷。

斯内普为薇薇安演示了一遍如何制取健齿魔药。然后看着薇薇安几乎完美复刻他的操作，制出来的药剂还是很完美的。

“怎么样？！”薇薇安看向斯教。

“勉强可以，多练，手生。”斯内普淡淡的声音从薇薇安的头顶传来。

薇薇安没有抬头所以并没有看到老教授挑起的眉头，及眼神中对于她天赋的惊讶，虽然只有一点点的惊讶。

“好的教授。”薇薇安又埋头捣鼓，斯内普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批改那堆成山的羊皮纸。

他看到了那个绿丝绒的礼盒，里面是一个袖针，大气简朴却并不代表它不华贵。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女孩，然后移开目光。

羊皮纸在一张张减少。

“一群满脑子装着芨芨草的巨怪。”，“写的什么东西。”，“我抓一只护树罗锅写的都会比你们好。”，“真该去医疗翼看看你那被鼻涕虫糊住的脑子。”，“……”

他的怨气有一点点大。

“教授。”

头顶上传来一声温软空灵的声音，斯内普抬头，薇薇安那张宛如天使的面庞映入眼帘，斯内普往后靠靠。

“教授，我改良了一下药剂配方。”

薇薇安晃晃手中的两瓶药剂，薇薇安自己熬的药剂颜色看起来更加透亮。

“看来芙蕾雅琳小姐对自己很自信？”斯内普的声音凉凉的，斯内普顿了顿，看向她手中的药瓶说道：“你加了什么？”

“射兰草。”薇薇安选择性忽略了斯内普的前半句话。

“射兰草？”斯内普思考，注视着手中的药剂。

“想法很不错，的确能提高它的药效。”斯内普惊讶于她的天赋。“怎么想到的？”

“射兰草，具有镇痛，消肿的能力，我是从白鲜药剂中得到的灵感，……”薇薇安侃侃而谈，斯内普静静地听着。

薇薇安摩挲了下手指，“就是——味道会有点苦涩。”

“邓布利多一定会很喜欢它的，可能会让他管住嘴。”斯内普勾唇说着，心想“也避免我在多一些额外的工作。”

没有对邓布利多会喝苦药的怜悯(他不幸灾乐祸就好了)，全是对自己将会少一丝丝工作的兴奋。

薇薇安又去熬制魔药了。

斯内普终于改完了那堆羊皮纸，揉了揉眉心，看见还在捣鼓的薇薇安，走过去看她的劳动成果。

“你打算熬制生骨灵药剂？”

“不是打算，教授。我已经熬出了两瓶了。”

薇薇安顺手将她熬制的魔药递给斯内普教授，斯内普伸手接过，二人没注意两只手碰到了一起，薇薇安大大方方，斯内普也没说什么。

斯内普清楚的感觉到药剂质量的提高，“你应该注意一下火候，小姐。”

“哦，对。”薇薇安眼睛一下就亮了“我竟然忽略这一点！”

眼中的光全是对走出迷题，找到答案的欣喜。

“我怎么这么有天赋 ”薇薇安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