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仙顿了顿,忍不住问他:“对了,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阿凌挑了挑眉,轻笑道。
“我?闲人一个罢了,赌赌钱,喝喝酒,能混一日便算一日。”
“嘁……”
张小仙心知那人不愿细谈,便也不再追问,转而换了话题。
“阿凌,谢谢你啊,教我轻功,又带我看这般风景。”
“谁叫我欠了你这小狐狸一壶酒呢?”
阿凌笑了笑,好奇的道:“不过……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张小仙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好奇什么?”
阿凌顿了顿,“你一个小姑娘,为何偏要学武?”
张小仙答道:“报仇呗!”
阿凌继而问道:“仇家是谁?”
“还不知晓。”
张小仙神色认真,语气低沉地道:“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他找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老把死字挂嘴边?”
阿凌深深地看了张小仙一眼。
“若你做徒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这当师父的,面儿上怎说得过去?”
张小仙狡黠一笑。
“既如此,师父不妨多教徒儿些防身之术,免得徒儿日后给师父丢人。”
阿凌挑了桃眉,笑眯眯地道:“你又想诓我。”
“师徒间的事儿,怎能叫诓呢?”
张小仙朝他凑过去。
“如何如何?再教我一点可好?”
阿凌不禁戳戳她的额头,“你啊……先练熟这套轻功吧!”
张小仙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这套轻功我学得云里雾里,嘿嘿,阿凌师父,你看……”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丫头。”
阿凌失笑道:“罢了,明日戍时,再来破庙寻我吧。”
张小仙扯了扯嘴角,“就这样?”
阿凌面色沉静道:“有什么不妥吗?”
“不行不行,万一你是讹我的怎么办? 叫那什么……缓兵之计!”
张小仙想了想道:“当下答应了我,明儿个又溜得无影无踪,我上哪儿去寻啊?”
“不行不行,我不安心。”
“你啊……”
那人被张小仙惹得哭笑不得,只得从袖中摸出一物,放在她的手心。
“这是……”
张小仙目光疑惑地看着手中之物。
“这是个竹哨。”
阿凌向她承诺道:“张小仙,我答应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吹响这个竹哨,我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张小仙瞬间眼睛一亮,“当真?”
阿凌点点头,“嗯。”
渝州城,陈府。
顾玄歌对身旁之人抱拳一礼。
“更深露重,伯父不必相送,请回吧。”
陈修远轻叹一声,拍拍顾玄歌的肩膀。
“玄歌……伯父又害你白跑一趟了。”
顾玄歌正色道:“伯父言重了,此行虽未查得线索,但总算有了些门路,玄歌已是万分感激,请伯父莫再自责。”
陈修远叹了口气。
“哎,我与仲文自幼相识,后又同朝为官多年,如今故人含冤而逝,家族亦是倾覆,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奔波查案而不顾?”
“只是玄歌,此事盘根错节,调查起来并非易事,要有一无所获的准备……”
顾玄歌点点头,“玄歌明白。”
陈修远看着眼前之心中不忍,忙换了话题。
“明日就要离开渝州?”
顾玄歌淡淡道:“本是如此打算,不过昨夜暴雨,冲垮了出城的道路,便只能停留一日了。”
“也好,你这孩子,总把自已逼得太紧,难得有一天清闲。”
陈修远极力调整好复杂的情绪,缓缓道。
“对了,城中有个铁匠铺子,手艺是远近闻名,我知你素来喜欢这些,不如明日差人陪你去看看吧。”
“不必……”
顾玄歌话音未落,忽地想起一事来,又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伯父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