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纸如雨,落得满街满巷。
有一行队伍,伴着漫天花雨,落入张小仙的视线。
只见队中众人皆着绯红喜服,敲锣打鼓,红轿高抬,奏得喜乐响彻街头巷尾,全派热闹喜庆景象。
“是接亲的喜队! !”
“坏了!红轿遇白棺,乃大凶之兆!”
话语如狂雷翻涌,人群霎时炸开了锅!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议论这百年难遇的奇观,更有热心者高声制止。
“喂!前边儿在发丧!赶紧调转马头,莫去触了霉头! !”
“停下!速速停下!”
而任凭如何阻拦,那喜队恍若未闻,仍是敲锣打鼓、吹竹奏乐,一路热热闹闹,朝着大街中央行去。
花纸伴着纸钱肆意飘落,洋洋洒洒,近乎遮蔽天日。
欢腾喜乐与凄凉悲歌不断交织,在蔼蔼暮色中吟唱出难以言喻的诡异。
“哎哟,这乐声真刺耳! !”
“不行了不行了,听得脑袋疼!!”
耳旁被嘈杂充斥,张小仙亦觉一阵心烦意乱,不由抬手轻捂耳廓。
这曲子怎么越听越怪?好似有一股子说不明的邪气儿……
张小仙不禁抬眸向堂中看去。
只见众人皆同她一般,抬手捂耳,抱怨连连。
唯得那定阳世子仍面无波澜、半句不言,如苍鹰般锐利的目光落下,缓缓扫过大街之上的每一人。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
而还不及张小仙思考,耳旁乐声戛然而止!
张小仙一惊,忙回神朝场中看去。
却是马停步止,乐收鼓沉,红轿白棺已人逢人、面照面不偏不倚,在此间客栈门前碰了正着!
红花白雨仍未停歇,乐曲的余韵被夕阳吞噬殆尽。
两队人马静静对峙着,无进无退、无言无声。
整条长街安静得可怕,似只剩下如雷的心跳与惊异的杂乱呼吸。
“他、他们……”
张小仙正欲言,可话音未落,却忽听一声大喝传来!
那行在前端、身着喜服的新郎官霎似得了指令,飞身踏上马背,袖袍一扬,露出腕闻骇人杀器!
眼前白芒骤闪,顷刻间,三枚短剑已从新郎腕间射出,伴着刺耳呼啸穿透漫天花雨直直朝张小仙和薛景澜二人面门袭来! !
张小仙:!!!
穿云飞身落来, 银剑出鞘,将喑器全数挡去。
薛景澜眼眸微垂,只见纯银剑身已泛出点点黑斑,不由眉心一蹙。
穿云沉着一张脸说道:“暗器有毒,世子小心。”
见致命暗器被化解,那新郎官亦不罢休,忙吹响了手中喑哨!
场中霎时一呼百应,红轿白棺众人纷纷卸了伪装,举剑扬刀,纵气飞身朝客栈杀来!
惊诧间,长刀袭至眼前!
张小仙大惊,忙聚气于掌心,拂袖回身,一掌击退来敌!
裴肃:!!!
“保护世子!保护世子! ! !”
穿云飞身应下一击,又道:“此地凶险,世子且去后院避避。”
茶楼小二见状茶壶一摔,飞身而来,将退路断去。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薛景澜,千等万等可总算把你等来了!”
“今日我等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通敌叛国的狗贼!”
茶楼小二语毕,已举起手中长刀,向薛景澜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