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冯论温和一笑：“张姑娘不必多礼。”

“在绮仙山这些时日，少英嘴里最常念叨的，便是你这个妹妹，如今你兄妹二人终得团聚，我亦替你们高兴。”

温暖话语入耳，张小仙只觉心中触动，沉默片刻，终是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冯落落见状有些惊异，“小仙！！”

冯论亦是一惊，“张姑娘这是何故?快快起来。”

张小仙闻言纹丝不动，仍跪于地，真挚道：“我与兄长少英，本不过是洛水镇的市井乞儿，若非那时顾玄歌出手相救，或许早就死在了大火里。”

“可绝仙派不仅救了我们、让我们有处安身，如今更是将少英收入门下让他也有了习武学剑的机会。”

“我张小仙虽是个插科打诨的粗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可惜我一没本事， 二无钱银，全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思来想去唯暂以此举，表达心中感激。”

“请掌门……务必受小仙一拜!”

张小仙语毕俯下身，重重一叩。

冯论听张小仙此席话，不再阻拦，只待她叩完了首，将她扶起。

“张姑娘心意，着实令人动容，可路见不平、扶危济困本就是绝仙弟子分内之事、应尽之责，实在有愧如此大礼。”

“不过当下既已礼成，再多提及难免显得矫情，我便将它作为拜师之礼吧，待日后姑娘拜师之时，还请免去这一叩。”

张小仙闻言有些诧异，“拜……师?掌门此话何意?”

“原来张姑娘还不知晓?我只当落儿早已告诉了你。”

冯论淡淡地说着，眼神中有些许意外之色。

冯落落笑嗔道：“我的话她可不信，还是爹您亲自告诉她吧。”

张小仙目露疑惑地看向冯论，“冯掌门，这……”

冯论温和一笑，“承恩携少英回山之时，曾将姑娘智取猴儿酿一事告知于我，并大赞姑娘聪慧，直道若加以栽培，日后定成大器。”

“而落儿这丫头每每修书回家，也总不乏对姑娘的褒奖，话里话外，皆是要我将姑娘收入门来。”

张小仙心中动容，落落，江前辈……

冯论继续道：“可有道是耳听为虚，此前我与姑娘素未蒙面，故对他二人所言，难免有几分迟疑，但今日见姑娘虽身处苍茫乱世，却仍持一颗赤子之心，才终明他二人所言非虚，亦认可了那收姑娘入门的提议。”

“一来姑娘确是可塑之才，能人门修习，是世人之福;二来你兄妹二人同处派，遇事逢难，相互也有个照应。”

张小仙只觉如遭雷击，脑中轰鸣！！！

“掌门，您、您的意思……是要收我入门么? !”

“我、我也可以成为绝仙派的弟子么? !”

冯论点了点头：“我确有此意，不过要拜入绝仙，需经严苛考核，其中之苦，亦非常人所能承受。”

张小仙只觉胸中热血翻腾，脱口而出：“只要能习武练剑、只要能与少英在一起，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苦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