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

"为什么...要改成真实接触？"我盯着湿漉漉的帆布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你希望是借位？"他反问。我猛地抬头，正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雨棚漏下的水珠滴在他衬衫领口，晕出圈深色痕迹，"昨天试镜时，你说好演员要相信角色。"

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发烫的耳廓："还是说...云娇娇同学，把对角色的感情和现实搞混了？"

"我没有！"我退了两步撞到金属支架，发出哐当巨响。整个片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我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

"过来。"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摊着，"我们彩排一遍。"

雨声突然变得很远，我的视线里只剩下他带着水汽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就是这只手昨天替我擦嘴角奶油，帮我解安全带，刚才...还捏住我的下巴。

"就当...提前熟悉动作。"他补充道，眼神认真得让我心慌。美嘉的话突然冲进脑海——"女追男隔层纱！喜欢就上啊！"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把手搭在他掌心。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住我的手，他的手指微微收紧，带着我走进雨幕中央。

"记住位置。"他帮我调整姿势，左手抓着我颤抖的手腕按在他腰间，右手托住我后颈，"台词不用背，说你想说的。"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他的脸离我只有二十厘米，湿润的发梢偶尔擦过我的额头，带着微凉的触感。

"开始。"他说。

我张了张嘴，所有台词突然蒸发得无影无踪。眼前只有他认真的眉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有温度的探照灯，把我所有的小心思照得无处遁形。

"我..."喉咙发紧，眼眶突然发热，"我好像...真的把角色和现实搞混了。"

他的动作顿住，托着我后颈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呢？"

"然后..."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可脸颊却烫得惊人，"然后我发现...就算没有剧本，我还是很想..."

话音未落，整个世界突然颠倒。脚下的鹅卵石突然打滑，我尖叫着闭上眼——预想中的摔跤没有来，嘴唇却撞上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雨还在下，伞骨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冰冷的雨水混着他身上的温度落在我脸上。他托着我后颈的手微微颤抖，唇瓣相触的地方传来细腻的触感，带着咖啡的微苦和热可可的甜香。

「唔...」我无意识地发出个气音，感觉杨洋的身体瞬间僵硬。

刺耳的喊卡声突然炸响："卡——！！！"

我猛地推开他，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的眼镜滑到鼻尖，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处被雨水打湿的肌肤。我们相顾无言，只有棚顶喷头哗哗的水声和我失控的呼吸声。

"好啊！太好了！"导演突然发疯似的拍手，指着监视器屏幕冲过来，"娇娇你快看！这才是我要的情绪！眼睛红得恰到好处！眼泪混着雨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