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我抬头想说话，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星，睫毛几乎要扫到我额头。这距离太近了，能看清他眼睑上的细小绒毛，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气。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晋江文学库里所有的"壁咚""对视""心跳漏拍"标签同时弹窗。

"咳咳。"美嘉干咳两声打破僵局，"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厨房还炖着汤！"她抓起化妆品包溜之大吉，这次连门都忘了关。

卧室门口传来张伟夸张的尖叫："我赌50块！娇娇肯定坚持不到晚宴结束！"

"赌100块！"子乔的声音跟着响起，"她绝对会跟杨洋在晚宴上被拍到！标题我都想好了——《震惊！顶流小生携神秘女伴出席，动作亲密疑似恋情曝光》！"

"你们小声点！"胡一菲的声音压低却穿透力十足，"别打扰人家培养感情！"

我脸红到耳根，挣扎着想推开杨洋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动。"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单膝跪地的姿势像在求婚，"我帮你穿。"

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我脚踝，指尖擦过皮肤时激起阵阵战栗。我盯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把带钻的鞋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喉结动得厉害。这场景...这场景是《邪魅影帝的专属恋人》第18章！当时女主也是穿着高跟鞋站不稳，男主就这样帮她穿鞋，然后两人就——

"好了。"他站起来时，离得更近了。镜子里我们的倒影几乎贴在一起，我的头顶刚好到他下巴，能看见他衬衫领口隐约露出的银色项链。

"那个...谢谢你。"我慌乱地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床头柜上的发簪。金属簪头的水钻反射出刺眼的光，晃得眼睛生疼。

"美嘉的化妆技术...需要帮忙吗？"杨洋突然指着我眼睛笑出声。我这才想起美嘉临走前硬给我画了眼妆，慌忙扑到镜子前一看——好家伙，这哪是烟熏妆，分明是被人揍了两拳的熊猫眼！黑色眼影晕得像国宝，假睫毛贴得东倒西歪，眼线更是飞到太阳穴。

"美嘉！你给我出来！"我气得想跺脚，结果忘了脚上还踩着高跟，整个人又开始晃。

杨洋伸手扶住我，强忍着笑："别动，我去拿湿巾。"他转身走进洗手间，水流声和抽纸声传来。我对着镜子揪下假睫毛，黑色胶条黏得眼皮都快掉了。

冰凉的湿巾轻轻覆上眼皮，他站在我身后，手臂从两侧绕过，手掌稳稳托着我的脸。镜子里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睫和认真的神情，指腹偶尔碰到眼睑，带来一阵战栗。

"这样会不会弄疼你？"他的呼吸洒在我头顶，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蝴蝶的翅膀。

我摇摇头不敢说话，怕声音抖得太明显。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从镜子里看过去就像他从背后抱着我，两只手捧着我脸...晋江文学脑又开始疯狂运转，《冰山顶流的掌心娇》《娱乐圈的秘密恋人》各种书名在眼前刷屏。

"好了。"他抽走湿巾时，指尖在我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动作自然得像情侣间的亲昵，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卧室门又被推开一条缝，张伟戴着兔耳朵探进头来："那个...你们需要反光板吗？我刚发现熨衣板也能——"

"滚！"我抓起梳子砸过去，他"嗷"一声缩了回去，兔耳朵卡在门缝里。

杨洋笑得肩膀发抖，把我按回梳妆台坐下："别理他。眼线笔在哪？我帮你化。"

"你会化妆？"我惊讶地瞪大眼睛。顶流大明星还有这技能点？

"拍古装戏时跟化妆师学过一点。"他拧开黑色眼线笔，示意我抬头，"眼睛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