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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伴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触。"杨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注意到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李哲手腕内侧，那里有个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字母Y。

（等等！那个疤痕！我猛地看向杨洋的手腕——虽然被衬衫袖口遮住了，但我记得上次他帮我开瓶盖时，相同位置确实有个相似的印记！）

李哲闷哼一声，挣了两下没挣开，反而笑了："弟弟还是这么护食。"他凑近杨洋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你逃得掉吗？爸妈...还在等你回去认错。"

杨洋的身体突然僵住。握着李哲的手松了松，眼神空洞了一瞬，像被抽走了魂。李哲趁机挣脱开来，整理着被抓皱的袖口，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何必这么紧张，"他拍了拍杨洋的肩膀，笑容里藏着毒蛇似的冷意，"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弟弟的...朋友。"

转身前，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后背发麻。"云小姐，"他刻意放慢语速，"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单独聊聊。"

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径直走向宴会厅中央，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谈笑风生去了，仿佛刚才那个剑拔弩张的人不是他。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我听见有人在小声说："真的是兄弟啊？长得太像了""听说李哲背景硬得很，原来是杨家的人""难怪杨洋一出道资源就这么好..."

"我们走。"杨洋突然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步伐快得让我差点跟不上。他的手心全是冷汗，握得我生疼。经过香槟塔残骸时，我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玻璃，"嘶"地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他立刻停下来蹲下身，裙摆扫过他的肩膀，带着淡淡的香槟味。灯光下，我看见他后颈的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翘起来一小撮，露出白皙的皮肤。

"没事，好像踩到玻璃了。"我想抽回脚，却被他按住脚踝轻轻抬起。冰凉的指尖碰到我的伤口，激起一阵战栗。

"破了点皮。"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地帮我擦掉血渍。白色手帕染上鲜红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周围的闪光灯又开始闪，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烦躁。

"别管了，快走。"我拉下他的手，却被他按住肩膀。

"等一下。"他脱下西装外套，突然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把我的脚架在他膝盖上。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我甚至能听见林薇薇嫉妒的尖叫。

（要命了！这不是《霸道总裁的独家限定》里男主当众帮女主脱鞋的经典名场面吗？杨洋你清醒一点！这里是宴会厅不是晋江文学城啊！）

温热的掌心托着我的脚踝，他小心地帮我把高跟鞋脱下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这样能走吗？"他站起身，把我的手臂架在他肩膀上，半扶半抱着我往出口走。

没了高跟鞋的束缚，脚踝确实舒服多了，但被他这样抱着走，我的脸红得能当信号灯。丝绸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尘，心疼得我直抽气——这可是美嘉好不容易借来的裙子啊！

"你的脚踝..."经过甜品台时，他突然停下来，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蹲下来帮我包扎。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

我的心突然软了。刚才面对李哲时那么强硬的人，现在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伤口，手指轻得像怕碰碎我。

"杨洋，"我轻轻开口，"你和李哲...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用牙咬断纱布的线头，动作带着点泄愤的味道。包扎好的伤口被轻轻按了一下，传来轻微的痛感。

"以后再告诉你。"他站起来，重新把我架在肩上，声音闷闷的，"现在带你回家。"

经过大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李哲正举着香槟杯朝我们这边看，遥遥地对我举了举杯，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杨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抱着我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保姆车里一片漆黑。司机体贴地没开灯，只有路边的路灯透过车窗在杨洋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靠着座椅，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紧抿的嘴唇。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我包扎好的脚踝传来的阵阵刺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对不起。"

"啊？"我没反应过来。

"今天让你难堪了。"他睁开眼睛，路灯的光恰好落在他瞳孔里，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晕，"还有...谢谢你站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