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瓷器碎裂声。我悄悄推开条门缝,看见李哲的人把客厅翻得底朝天。其中一个穿黑西装的正拿匕首划开沙发,白色棉絮飘得到处都是,像下了场人造雪。
"找到没有?"李哲的声音懒洋洋的,他居然翘着二郎腿坐在美嘉新买的地毯上,脚下还踩着张伟的律师袍。
"没有,李总。"穿黑西装的掏出金属探测仪扫过书架,"可能被他们藏起来了。"
李哲突然笑出声,手指点着茶几上那两份出生证明:"不用找了。我要的东西,已经自己送上门了。"他拿起证明对着灯光看,突然"咦"了一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只找到两份证明?"
我后颈汗毛全竖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储藏室门突然被撞开。胡一菲的平底锅飞出来砸中对面的穿衣镜,无数个破碎的我们在镜片里惊恐地瞪着李哲。他手里把玩着那把带消音器的枪,枪管还在冒青烟。
"躲猫猫结束了。"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终停在我攥紧的保鲜盒上,"云小姐,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我把盒子藏到身后。金鱼在里面疯狂蹦跶,尾巴拍得塑料盒啪啪响。
李哲突然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石膏碎屑落在我们头上,咖喱酱吓得哭出声。"别装傻。"他走近半步,古龙水混着血腥味直冲鼻子,"那个蓝色信封,我知道在你那儿。"
我的晋江文学脑突然疯狂弹窗:【蓝色信封!《总裁的契约囚宠》关键道具!里面是公司偷税漏税证据还是亲子鉴定报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后退时撞到纸箱,曾小贤的奖杯哗啦啦摔了一地。
"是吗?"李哲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那这个呢?"他另一只手摸进我外套口袋,捏着那半张病历纸笑,"原来藏在这里。"
我张嘴咬向他胳膊。李哲痛得闷哼一声,反手把我按在墙上。后脑勺撞在石膏像上的瞬间,我看见他白衬衫领口的红印记更清晰了——根本不是胎记,是个新鲜的牙印。
"放开她!"
杨洋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T恤领口撕开道口子,左脸颊还在流血,右手握着根断裂的台球杆。他的目光扫过客厅时,空气里的血腥味好像都变得更浓了。
李哲的枪立刻对准他太阳穴:"来得正好,我的好...弟弟。"
"别叫我弟弟。"杨洋的台球杆顶住李哲喉咙,"你早就不是我哥了。"
"是吗?"李哲突然笑起来,"那这个呢?"他把病历纸拍在茶几上,洋洋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张泛黄的纸上印着"器官捐赠同意书",捐赠人签名处赫然是杨洋的名字,而受赠人那一栏...被人用红笔圈住了李哲的名字。
我的录音笔突然发出电流杂音。李哲听见动静,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关掉录音。"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他把手机扔到地上猛踩,"别忘了你们住的这栋楼,都是我爸公司开发的。"
胡一菲突然从后面勒住李哲脖子。平底锅磕在他后脑勺上的脆响,让所有黑衣人都僵住了。"都别动!"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否则我让他脑袋开花!"
窗外突然响起警笛声。张伟举着玩具手铐冲出来:"警察同志!就是他!入室抢劫还破坏他人财物!"
李哲的人突然掏出烟雾弹。白色浓雾弥漫开来,我被呛得睁不开眼。混乱中有人拽住我手腕狂奔,台球杆拖地的哗啦声响成一片。冲出公寓门时,我看见杨洋的后背全是血,那把断裂的台球杆还紧紧攥在他手里。
警车在后面鸣笛追赶。我们拐进小巷时,杨洋突然靠墙滑坐下去。月光照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他左胳膊有个狰狞的伤口,血正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