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我撕开T恤给他包扎。指尖碰到伤口时,他痛得浑身一颤。
"没事。"他抓住我手腕,掌心全是冷汗,"那个蓝色信封...你藏好了吗?"
我突然想起什么,摸向外套内袋——那个从娃娃眼眶里摸出的信封还在!塑料封面被体温焐得发烫,里面的东西棱角分明,显然不是文件。
巷口传来警笛声。杨洋拽着我躲进垃圾堆后面,馊掉的饭菜味呛得人想吐。他的呼吸贴着我耳朵,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血味。警车灯光扫过时,我看见他锁骨上那个Y形疤痕,在月光下白得像条虫子。
"其实..."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当年我..."
"小心!"我扑过去把他推开。子弹擦着他耳朵打在墙上,砖灰簌簌落在我们头上。李哲的人举着枪站在巷口冷笑,手里还把玩着那个挖掉眼睛的蓝色水手服娃娃。
杨洋突然把我塞进垃圾桶后面的缝隙。"快跑!"他把台球杆塞到我手里,自己冲出去引开追兵,"去3601等我!找胡一菲!"
我攥着沾血的台球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信封在口袋里硌得慌,棱角分明的形状让我突然想起什么——之前在杨洋车里发现的照片,那个旋转木马上的男孩,脖子上挂着的好像就是这个形状的东西。
警笛声越来越远。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掏出那个蓝色信封。月光下,塑料封面上的水渍晕开,露出里面金属制品的轮廓——是个星星形状的吊坠,和照片上那个男孩戴的一模一样。
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握紧沾血的台球杆站起来,垃圾桶后面的阴影里,一双熟悉的运动鞋正慢慢朝我靠近。
\[未完待续\]那双熟悉的白色运动鞋在月光下沾着泥点,鞋边还挂着半片枯叶。我握着台球杆的手心沁出冷汗,垃圾桶里腐烂的酸臭味钻进鼻腔,反而让头脑清醒了几分。
"娇娇?"
是张伟的声音。他举着不知从哪摸来的红色应急灯,光柱在巷壁上投出颤抖的光晕。跟在他身后的胡一菲还提着那柄平底锅,锅沿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像是刚才敲在李哲头上留下的。
"你怎么在这儿?"胡一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喘气声,"杨洋呢?我们刚从垃圾堆里把老张刨出来,他说看见你往这边跑了。"
我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台球杆"咚"地杵在地上。巷口的风突然变凉,吹得垃圾堆里的塑料袋簌簌作响。张伟把应急灯塞给我,蹲下去检查地上的血迹——杨洋滴下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红色,蜿蜒着指向巷子深处。
"他人呢?"胡一菲突然抓住我肩膀,她掌心的茧子蹭得我生疼。应急灯光下,我看见她左边耳垂缺了一小块,正往下渗血珠。
"他引开追兵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让我去3601等他。"
张伟突然"嗷"地叫了一声,手电光扫过他脚边——半截染血的台球杆躺在碎石堆里,杆头还粘着几根黑色布料纤维。胡一菲弯腰拾起来时,金属配件突然"当啷"掉在地上,滚出个银色反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