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咖啡杯突然一晃,洋洋的信纸被风吹起来,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露出背面用红笔写的最后一句话:
"第三个孩子,是你。"
\[未完待续\]摩托引擎的咆哮像头嗜血野兽撞在窗玻璃上,楼下的黑衣人齐刷刷抬头,夜视镜的冷光刺破雨幕,正好钉在我脸上。赵海棠尖叫着扯窗帘,厚重的布料扑簌簌落下时,茶几上的咖啡杯突然炸开——不是物理爆破,是我的手机在里面疯狂震动,屏幕亮得像颗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器。
"第三个孩子...是你。"
洋洋的字迹混着咖啡渍在我视网膜上洇开,胡一菲已经拽开储物间的暗格,当年她藏曾小贤私房钱的地方现在塞满了防狼喷雾和电击棍。张伟把美嘉推到沙发底,自己套着擎天柱头套举着平底锅发抖,还不忘纠正姿势:"应该举过头顶四十五度角!这样既能防御又能..."
"闭嘴!"胡一菲把两罐催泪瓦斯砸过来,罐身擦着张伟耳畔飞过,在墙上撞出火星,"赵海棠!消防通道!咖喱酱去顶楼天台看逃生绳还在不在!"
"早被你上次练攀岩割断了!"咖喱酱抱着灭火器卡在楼梯口,"现在怎么办啊菲姐?我还没活够呢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不想死就把这个塞进门缝!"胡一菲拽开应急箱丢出卷防火毯,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摸到茶几底下洋洋藏的折叠刀时,才发现掌心早被星星吊坠的棱角硌出血,两半星星合在一起的接缝处夹着张芯片,针孔大小的储存器在月光下闪着金属冷光。
"娇娇!这边!"张伟突然掀开地毯,露出当年为躲房租挖的狗洞——两米宽,半米高,足够让成年人匍匐前进。美嘉已经蜷在里面瑟瑟发抖,裙摆沾满灰尘,手里还死死攥着洋洋的照片,两个男孩的笑脸被雨水泡得模糊。
楼下突然响起撞门声,整面墙都在共振。我想起洋洋塞给我信封时的掌心温度,想起他后背涌出的血浸透我袖口,想起他说"找胡一菲"时带血沫的喘息。折叠刀"咔嗒"弹开的瞬间,消防通道的铁门锁突然转动,锈迹斑斑的门轴发出指甲刮玻璃的锐响。
"走!"胡一菲突然把我往狗洞里推,自己反手将平底锅卡在门把手上,"我挡住他们!你们从地下车库绕后!"
"要走一起走!"我抓住她手腕,她胳膊上被李哲划伤的刀口还在渗血,"洋洋已经..."
"别废话!"她突然扯开领口,脖子上居然挂着枚小巧的金属钥匙,"这是天台水箱间的钥匙!里面有我藏的摩托车!把芯片送出去——"撞门声突然变成沉闷的爆破,整扇防盗门像纸壳般向内凹陷,她猛地把我推进狗洞,"去市公安局找姓秦的警察!就说..."
浓烟突然从门缝里涌进来,带着刺鼻的氯仿味。我看见胡一菲举起灭火器的背影,看见赵海棠把自拍杆当作武器胡乱挥舞,看见张伟的擎天柱头套掉在地上露出惊惶的脸。黑暗吞噬视野前,美嘉的尖叫刺进耳膜:"娇娇!洋洋的信背面还有字——"
狗洞尽头的出口突然被撬开,手电筒的光柱像手术刀插进黑暗。我滚到地上时,折叠刀在掌心转出银色弧线,才发现撬门的人穿着疗养院的白大褂,胸牌上恒通集团的标志沾着块暗褐色污渍,像极了洋洋信纸上的血渍。
"找到你了。"白大褂弯下腰,口罩上的呼吸阀泛着寒光,"李总说,你比那个叫明明的小朋友懂事多了。"
星星吊坠突然从领口滑出来,两半星星在掌心拼合成完整的形状。黑暗中我仿佛又看见洋洋的眼睛,巷子里他把我塞进垃圾桶时,瞳孔里碎玻璃似的光原来不是绝望——那是某种更锋利的东西,现在正顺着我的脊椎爬上来,在喉咙里化作带着血锈味的怒吼。
刀刃划破皮肉的闷响里,我听见自己说:"你知道洋洋怎么形容你们这群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