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

\[正文内容\]坠落感消失的瞬间，我后背重重撞在金属地板上，秦警官压在我身上闷哼一声。保险库的灯光突然全亮了，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等我适应光线，才发现自己躺在个圆形房间中央，四周全是玻璃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模糊的人影，脖子上都戴着星星吊坠。

"妈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站在培养舱前的女人缓缓转身，白大褂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她左脸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狰狞，可那双眼睛——和我镜子里的模样一模一样。

"娇娇，我的第三个星星。"她往前走两步，掌心的星星吊坠发出幽蓝的光，"你看，洋洋和明明都在这儿。"她指向左边的培养舱。我看清了，左边两个舱里躺着的正是洋洋和明明，他们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脖子上的吊坠正闪着红光。

秦警官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别相信她！她不是你母亲！"他刚要掏枪，女人轻轻打了个响指，我们脚下的金属地板突然竖起铁栏杆，把我们困在中间。秦警官的手枪掉在地上，滑到铁栏杆外。

"2008年我带着你们逃离恒通，却在路上遭遇车祸。"女人蹲在栏杆外，手指穿过栏杆缝隙，几乎要碰到我的脸，"我眼睁睁看着卡车撞过来，洋洋的哭喊，明明的血...还有你，我的娇娇，掉进了河里。"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吊坠突然烫得厉害，显示37.2℃。玻璃舱里洋洋的吊坠闪得更急了，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女人注意到我的视线，笑着说："他们只是睡着了。等我们三个吊坠合在一起，就能启动记忆融合程序——把你们脑子里关于'门'的记忆拼接起来。"

"什么门？"我往后缩了缩，后背抵住冰凉的铁栏杆。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本晋江小说里看到过。

"连接两个世界的门。"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你早就通过那扇门了！爱情公寓根本不存在，那是你脑损伤后创造的保护机制！"她突然提高声音，"就像洋洋编造的器官贩卖，明明幻想的芯片——都是假的！"

铁栏杆外传来滴滴声，墙上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年轻的女人抱着三个婴儿跑过马路，卡车冲过来的瞬间画面扭曲了——然后切换到医院病房，病床上躺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小女孩，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车祸后你陷入昏迷，医生说你成了植物人。"女人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妈妈没办法，只能用恒通的记忆技术让你活在幻想世界里。爱情公寓...多美的名字啊。"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栏杆的电流让我浑身发麻，"可你不能永远躲在里面！现实世界才需要我们！"

我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可更疼的是脑袋里突突的跳动。爱情公寓是假的？一菲的弹一闪，子乔的肾宝，张伟的小龙虾过敏...那些笑到飙泪的日子都是假的？

"放屁！"我突然大喊，挣开她的手，"子乔和美嘉吵架时会先摔枕头再摔门，最后偷偷把美嘉的泡面藏起来；贤菲每次吵架话题都会跑偏到曾小贤的眉毛；张伟..."我想起张伟打晕前还在循环播放刑法条文，鼻子突然酸了，"张伟连吃芥末都要先许个愿，这些细节怎么可能是假的！"

女人愣住了，疤痕抽搐着："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记忆屏障应该..."